那佘必贵,为三王中实力最弱的一番,但又却是最骄纵的一番。当年太帝分封三王时,其实只给了两块属地,一块在青丘州,一块在西州,佘必贵家爷佘雄和伍经道分在西州,后来太帝开恩移镇,便将佘雄移到了建州。建州人烟不算稠密,物产不算丰富,又经常受到悬岛李永定海兵劫掠,所以势力在三王中最弱。而佘必贵自小生活在属地内,一生之中,过的都是唯我独尊的生活,向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态度傲慢异常。即使聂耳族是他的宗主,也只是敷衍了事,内里却不把聂耳族瞧在眼里。
刚到了佘必贵地界,便看到一群府衙在迎官亭候着。孙招远知道这是每个州迎接钦差大臣的仪仗。按理说到了建州,应该由佘必贵率领所属官员迎接,但是看这仪仗阵势,人员不多,又不太像边王的气派。
看到德亲王、孙招远一行,迎官亭里迎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官员,孙招远看他顶戴,乃是二品官员,便知道此人是建州巡抚汤至尚。
汤至尚率众人行了大礼,迎接德亲王、孙招远一行。
德亲王有点不悦,道:“汤大人,怎么没看到南屿王佘必贵呢。”
汤至尚道:“南屿王还在章城府,说是要处理事务。”
德亲王道:“什么事务能比迎接亲王钦差更重要?”
汤至尚平时已对佘必贵十分不满,乘机上药道:“之前下官向南屿王禀明德亲王将过道建州,前往悬岛,想南屿王和下官一起迎接德亲王,不想南屿王却道:‘他是王爷,我也是王爷,为何本王要迎接他这个王爷,却不是他这个王爷来觐见本王。’所以下官只有只身前来迎接德亲王及孙侍读。”
德亲王平生哪受过这番侮辱,当下道:“这个外姓看家狗,不是太帝仁厚,赏了佘雄这个奴才头子一个边疆王爷爵位,他佘家也只是个寻常官员,还能在本亲王头上作威作福。再说,亲王比边王,爵位还是大上两级,这等狂言,也算是以下犯上了。汤大人,你可将此事参他一本了吗?”
汤至尚道:“已写了密折,快马加鞭,奏给圣上了。”
德亲王道:“如此方能震住此人狂傲之气。若是圣上对此悖逆之事有任何朱批,务必派人秘密报于本王。”
孙招远心道:“德亲王此人也是老奸巨猾,他乃是想通过汤至尚密奏南屿王辱他一事,推出炎帝对他态度,若是炎帝对此事不闻不问,则说明炎帝心内已经对他有杀心,所以对这种冒犯皇亲国戚之事也装作无事,若是炎帝对此事大怒,说明自己在炎帝心中还是有地位,自己谋逆之事,必然没有暴露。”
汤至尚道:“下官遵命。想来圣上朱批还有二十日送到,那时,只怕德亲王已在悬岛,下官自会安排悬岛探子报与德亲王。”
德亲王道:“如此甚好。务必要回报详尽。只是悬岛离大陆如此之远,你如何有探子可报与本王。”
汤至尚道:“王爷有所不知,虽然李永定占了悬岛,可是岛上一切补给,皆要从岛外运输,或从日岛,或从洋洲,或从安边国,甚至有从大陆沿海走私的。下官密探,便安排于来往客船之中。也买通了悬岛一些岛民帮忙探取情报,不易被人发现。”
德亲王道:“如此说来,李永定便依靠海运才能苟延喘息,若是断了海运,则李永定必降。”
汤至尚道:“道理确实是这样,只是我朝不善海战,战舰不多,如何能封住辽阔海域。”
德亲王道:“如此说来,便是奈李永定不得了。”
汤至尚道:“那李永定,虽然兵强马壮,也有海运贸易输送往来,可也不是铁饼一块。那李永定之位,乃是杀了其弟得来的。想当年,李永强成功夺得悬岛、竹岛、金菊岛及沿海许多岛屿,依据海战优势,负隅顽抗。我朝却望洋兴叹,无能为力。却不想,悬岛却自己出了内讧。李永定乃是李永强嫡长子,母亲就是李永强的正房夫人董氏,李永强也对此子特别看重,安排其率大军镇守竹岛、金菊岛,并命悬岛尚书唐显悦之女嫁于她,那唐显悦之女容貌端庄,性格温顺,乃是个大家闺秀,可这李永定,放着美人不要,却去勾搭自己四弟乳母,还生了一个私生子。唐显悦怒其行径,上书骂李永强道:‘有子如此,何以治国?’李永强大怒,命其兄李泰前去竹岛斩杀董氏、李永定、李永定之子及乳母。李泰不敢,只是斩杀了乳母及私生子。没过多久,李永强便被气死身故。悬岛诸人见李永强没了,便拥护了李永定之弟为悬岛之主。李永定不服,便率领大军杀回悬岛本岛,杀了一干人等,这才得了悬岛。经此一乱,悬岛势力大不如前,兵员减了一半,由于李永定之弟乃是悬岛贸易经济关键人物,悬岛往来贸易也少了许多。现在悬岛正是虚弱之时。只是那李永定,能做出杀弟杀叔之事,甚是心狠手辣,德亲王及孙侍读到了悬岛,可要小心行事,万事留心。”
德亲王和孙招远道:“谢汤大人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