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华道:“本官自当劝解永王,不过本官也做不了主,只是要看我主提出条件聂耳族能否接受。不过,即使双方商讨不畅,也望不要因此发生事端,再起战事。”
孙招远听陈永华之言,便明白他是个不想激怒聂耳族之人,心道:“若是此人在那李永定心中分量较重,必能劝解李永定不杀德亲王。若是如此,即使我想些法子,暗中激怒李永定,也可以被此人劝解。若是如此,我也办了炎帝交代差事,也不至于害了德亲王。到时,再书一封奏折给炎帝,回到京城,也不是难事。”当下心意已决。
德亲王抢过话去,道:“好极好极。本王及孙大人,便是为和平而来,断不能因一时交涉无果,再起战事,这也不是此行目的,只望陈大人在永王面前,尽力搓成此事。”
陈永华道:“这是自然,本官必会向我主陈清利弊,若是聂耳族优待悬岛,则我主必无反对之理。”
几人将酒干了几巡。陈永华好生款待,直到酒饱饭足,才陪着一行人赶到了王府驻地。又将城中上好馆舍,腾了出来,叫德亲王、孙招远等搬了进去,道:“今日已晚,待两位大人好生休息整顿侯,本官明日命人带各位入王府,面见我主,商谈大事。”
言毕,陈永华拱手去了。
孙招远便带余音乔别了德亲王,回屋睡了。
孙招远心里有事,脑中一直在想如何巧妙应对,既能让李永定大怒于德亲王又不至于杀了他,方能既让炎帝觉得自己尽力办差又不至于让德亲王命丧悬岛。
余音乔察觉了孙招远有心事,道:“相公,为何没有睡着?”
孙招远道:“你怎知我没睡着。”
余音乔道:“知夫莫若妻。平时你躺下不过一炷香时间,便会呼吸沉重,我便知你睡着了。今日你却呼吸轻微,想来必有心事,可是想着明日与李永定商讨之事。”
孙招远道:“那是自然。此次圣上交代差事,却不是十分的好办。我想来想去,也找不到一个办法。”
余音乔道:“这种大事,若是如此简单,以前早就谈成了,各方都会权衡利弊,考虑再三,生怕吃亏。我今日看那陈永华,很是面善,想来此行悬岛,也没有我们之前想的这么凶险。”
孙招远心道:“你哪知我的难处,若你知炎帝给我的心意,你便知不是这么容易对付了。”
孙招远道:“陈永华是陈永华,李永定是李永定,李永定连弟弟都杀,是个残暴无道之人。明日我去永王王府商谈,是何结果,我也不知。我要真死在悬岛,你还是要好好活着。”
余音乔道:“我来之前,已经准备好了,一路上,我也没有改变过心意。我有一颗剧毒的百年蛇胆,若是你死了,我马上就吞了这蛇胆,和你做一对亡命鸳鸯。而且,明日我要女扮男装,和你一起进那王府,若是死时,一起上路才有照应。”
余音乔边说边掏了一颗蛇胆出来,想是有剧毒,通体发黑。
孙招远知余音乔脾性,便不再劝解。若是死了,她一个人孤独,也于心不忍。不如一起上路,也是好事。都说生死有轮回,来世还可以做对夫妻也未可知。
孙招远便不再说话,闭上眼睛思索。余音乔从未见孙招远如此严肃,也没打扰他,自己把脸扭到一边了。孙思远想明日还是要尽力挑拨永王和德亲王,因为难保悬岛不会有炎帝探子,密报发生之事。德亲王能不能逃过一劫,只看他造化了。
孙招远一夜未眠,直到天空发白,才睡了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