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乔冷笑道:“上次相公病重不堪,我也没了主意,才让吴大人闯了进来。这次相公只是暂时身体抱恙,未曾有险,才能嘱咐我不想待客之言。吴大人请回吧,麻烦转告南屿王,我相公只要些许时日,恢复精力,便可出门迎客。”
吴继松道:“南屿王关切之情,已转述给我,若是今日见不到孙大人,实难复命。”说完就要抢进门里。
余音乔伸手拦住吴继松,道:“吴大人,你可知道,这是当朝状元、皇上宠恩的四品悬岛巡道员宅邸,你要是像个贼人似的硬闯,到府里搜刮掠夺,可是要让皇上知道你如此胆大、如此无礼,不怕被治罪吗?”
吴继松停下来,心道:“若是我真硬闯了,难保不被参一本,到时候连累南屿王,也不是好耍的。”于是吴继松拱拱手道:“既然孙夫人如此坚持,我便有千万关切之情,也只有打道回府了,还望孙大人一切安好,这五方散,便请孙夫人转交孙大人。”
余音乔接了升仙散,道:“吴大人请回吧。”
待吴继松走远,余音乔一把将升仙散丢到了火炉。
是夜,余音乔命门口看门心腹兵士,穿上孙招远平时的衣服,戴上风帽,坐在庭院中看书。果然有夜行人爬到房檐,看到假扮孙招远的兵士,那人瞧了半天,看这身形轮廓和孙招远无异,便回报吴继松与南屿王。
南屿王道:“看的真切?确是那孙招远?他身体是否抱恙?”
夜行人道:“小人看得真切,确是孙招远坐在庭院中看书,看那样子,身体并不像抱恙。”
吴继松道:“想来这孙招远就是被升仙散蛊惑了心智,不想见客而已。”
南屿王道:“小小孙招远,只要有了升仙散,就逃不出我的掌中,翻不起浪花。”
吴继松道:“请南屿王放心,这世上,能活着摆脱升仙散之人从未有过。除非他孙招远寻死,不然此生就在南屿王手中。”
又过了几日,余音乔看孙招远身体又瘦了许多,怕孙招远再不能拖下去了,便熬了配上桂枝的麻黄汤,抬起孙招远身子,慢慢伺候灌了下去。待到傍晚,孙招远幽幽转醒,却口不能言,发出嘶哑的啊声。
余音乔怕孙招远醒了叫不到她,把药罐搬到了房内熬制麻黄汤,听到孙招远醒了,赶紧跑到床边,一脸心疼摸着孙招远的脸道:“相公,你终于醒了,看你身子越来越虚弱,我好担心。快躺着休息一下,等我这就给你熬粥服侍你喝下。”
孙招远点了点头,余音乔去厨房把准备好的枸杞、人参、牛肉碎伙着米粒一起熬煮。过了半个时辰,余音乔端着热乎乎的补身粥进来的时候,孙招远已经完全苏醒了。
孙招远道:“乔乔,我这是睡了几天了。”
余音乔道:“已睡了十日了。”
孙招远道:“我现在虽然身子觉得虚弱,但内里却不见往日燥郁,想来那五方散之毒,已经排尽。”
余音乔将粥放在床边,一把扑在孙招远身上道:“那就好,那就好。我的相公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