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服君还是有点子东西的。”
“不知其儿孙是何等成色了。”
秦军众将领顿时小声地议论纷纷,毕竟对于“赵括”这个名字,大家都还有些陌生。
白起显然也早就料到了此事,也不卖关子,对着众人说道:“赵括之代廉颇者,乃是我王与本将精心设计之陷阱也。”
“赵括之人也,其虽为马服君之子,自幼熟读兵书,兵法所云,皆头头是道。每每论战,便是马服君也未必能胜他一头。”说着说着,白起的嘴角便露出一抹难得的微笑,显然他对于自己此次的离间之计很是满意:“因此,马服子在赵国上下也颇有名气。”
“然,若是细细察之,其虽恐有一肚兵法,却几无实战之用,用兵多出于儿戏之语,将生死之兵家大事当成儿戏之作,故其父马服君赵奢临终前三令五申不得其入军中为将。”白起继续说道。
“所谓知子莫若父也。马服子之人,空有其名,却无其实,正是替换廉颇之最佳人选也。因此本将与大王商议后,趁赵王心生换将之念时,大肆宣扬马服子之英名,赵王果然上当,以赵括替换廉颇为将。”白起捋了捋有些发白的长须,笃定地说道:“此一换,赵军败矣。”
“君上,吾等要如何破敌?”
“是啊,君上,您下令吧!”
“渡丹水,擒赵括!”
众将闻言,心中立功之意更是急迫不已,当即吵吵嚷嚷着便要立时打过丹水去。
而此时的白起却是摇了摇头,指着丹水防线说道:“且不说如今赵军尚未交接,一旦我军动手,面临的恐怕不是赵括而依旧是廉颇;即便赵军已经完成了交接,我军若是强攻丹水壁垒,即便是胜,也势必要付出巨大之代价。而更为关键点的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得此来之不易之良机,却只能对赵军形成击溃战,不能围而歼之,实在可惜。”
众人闻言,也频频点头,只是不攻,要怎么破敌呢?
白起很快给出了答案:“据可靠消息,赵括此来,最重要的原因便是要以攻代守,尽快地结束此战。因为赵国已经耗不起了。”
“那么,既然他要来攻,这西岸壁垒,我们便让他攻下便是!”白起用最为平淡的语气说出了最为惊悚的话语。
“啊?”众将士有些不解,毕竟在这壁垒对峙了三年,双方打生打死,可以说壁垒之上的每寸土地,都浸透着双方战士的鲜血。如今,突然之间便要他们拱手想让,显然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壁垒而已,若是尔等喜欢,光狼城外,还有大片的壁垒,等着尔等前去坚守呢!”白起的话语瞬间将众人的疑惑解开。
“光狼城外还有壁垒?!”
众将士有些惊讶。
“你们以为司马错将军这些日子上哪里去了?”一旁的王龁显然比之众将掌握了更多的信息。
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放弃西岸壁垒,诱赵军渡过丹水,然后以光狼城为支点,阻击赵军于光狼城外,再以一强军后插至赵军侧背,切断其粮道……
在场的诸位秦军将领显然也不是吃素的,当即便将白起的打算猜了个七七八八,当然,这也是白起想要的结果。当然,具体的调兵遣将,却还需看赵军的布置。而这,并不是今日的任务。
见在场诸人心中大体有数,白起随即开始总结了起来:“此次召集诸位,一是要告诉诸位,本将已至上党,最后一战赵军已入彀中,诸将需对此战有足够之信心。其二,大致之战略本将已经和盘托出,诸君务必保守秘密,同时缓缓调动部队,做好一切之准备。”
“是!”诸将齐齐应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