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秦军由于在搭弓射箭时候,仍需要移开笨重的大盾牌,即便秦军配合默契,这样的操作已然需要耗费不少的时间,而如此一来射箭的效率就下来了。
虽然没能大量杀伤秦军弓兵,却也使其被迫减缓了射箭的频次,也算是达到了压制秦军弓兵的目的吧。
相较于秦军,赵军弓兵可没有盾兵的保护,只能靠血肉之躯来硬挨秦军箭矢,这损失之大可想而知。
仅仅在与秦军又互相抛射两轮后,东岸弓兵方阵已经阵不成阵,所剩不多的弓兵已经无法对壁垒之上的秦军形成压制,甚至已经没有了统一的号令,只能由各自的百将指挥进行零星的不成系统的抛射。
但他们的牺牲是有价值的,在与秦军的互射的时间里,西岸的赵军抓住了难得的战机迅速过河。这次不仅是弓兵,保护他们的盾兵还有攻城的步兵主力都已经过河。正在组成一个个方阵向着秦军壁垒推进。
数千人的精锐弓兵,给数万人的赵军创造出了作战的时间与空间。而仅剩不多的最先登岸的弓兵部队,也随即被收拢起来,加入了新的弓兵部队,继续压制秦军。
战至此时,战斗的主力已经悄悄从对射的弓兵转交到了步军的手中。
壁垒之上,尚成建制的秦军弓兵也有序后退,以让出作战区域给步军,同时弓兵们再次调换射击目标——压制准备攻城的赵军主力。
一场壁垒的攻防战迫在眉睫。
……
“报,我军中路已突破丹水,在丹水西岸完成集结,同时攻城器械已经出发渡河。”一名传令兵给稳坐中军帐的赵括带来最新的战报。
“知道了!”不顾帐内兴奋的众将,赵括只是淡定地回着传令兵。
“报,我军南北两路已经突破丹水!”又一名传令兵传来捷报。
“知道了!”赵括继续淡淡的说道。
这也怪不得赵括不曾兴奋,实在是如今的局面,早在故关的沙盘上都已经推演完毕,虽然损失比之推算下要小上不少。
但赵括的反应在众将的眼中却是波澜不惊——颇有大将之风的表现。
赵括看着远处已经蒸腾起红霞的丹水,心中不由一动,生在新世纪的他实在无法做到视人命如草芥。
“传令各部将损失统计后上报上来。”赵括随即下令道。
“是!”传令兵稍稍一愣,很快又反应过来,立即领命道。
不一会儿,战损已经到了赵括的手上,一个渡河之战伤亡过万——骑军三千,步军四千,最惨的是弓兵,有六千之多。当然这其中很多是负伤,毕竟弓箭的攻击,只要救护及时,并不那么致命。
可这一万多人,是赵括手上所剩不多的真正的精锐部队啊!
此时赵括陷入两难境地,是将这些受伤的精锐留下,治疗后继续投入西岸的对战还是将这些伤兵转移。前者将使自己有更多的筹码,到时候突围也有更大的生存的可能性,后者则能让这大几千人脱离被歼灭的境地。
“罢了,能保留一分元气是一分元气吧。”赵括咬咬牙还是决定将这几千人送归后方,毕竟这十余日里,伤也不一定能好,反而会成了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