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如朋闭着眼仔细地品了品,晃着脑袋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最后一种吧。”
杨恪又吩咐道。
沈兮瑶抓起最后的一个小酒坛,没有直接倒酒,先出言提醒道:“最后这酒最是辛辣,饮之如吞火咽碳,几位定要小心慢饮。”
沈兮瑶已经知道这酒是如何的烈。在庄上也试过一次了。她可不敢按照穆建明留言上写的那样去戏耍这些大臣。
这是什么地方,这些都是什么人,所以沈兮瑶也不得不出言提醒一下。
试饮的几位听沈兮瑶如此说,都郑重了几分端起酒杯品尝。
成康铭眉头紧皱。
褚如朋、杨敏之面容扭曲。
大皇子杨霖努力咽下了嘴里的酒,吐出舌头不停的哈气。
“好烈的酒的啊!就像喝下去一团火。真如沈常侍所言宛如吞火咽碳一般。”
杨恪面现莞尔,看向沈兮瑶。
“说一说吧沈常侍。”
“这是以光禄寺所送的酒进行蒸酿,所得之物经勾兑所成。此酒世间从未有过,以此为宴会所用各国应当会满意。”
“几位觉得如何?”
成康铭最先回答。
“陛下,此法可行。”
褚如朋也点头同意。
“此酒可定为国酒,非寻常不可用。此外,……陛下,怜臣老迈,将这酒赐给老臣吧。”
说着褚如朋抓起自己最钟意的酒一躬到地。
杨恪看着还在躬身行礼的褚如朋,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叹了口气。
“也罢,褚相辅佐朝政甚是辛苦,特赐御酒一壶,以示嘉奖。”
“谢陛下。”
刚说完,褚如朋又冲到龙书案前,身手敏捷的把另一种相对没那么烈的酒坛也抓在手中。看那速度丝毫不弱于年轻人。
“你……”
杨恪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宰相。
“陛下,您可是金口玉言。说是一壶,就得是一壶。这两种酒可都已经喝掉不少了,剩下的老臣吃点亏,加一起就算做一壶吧。”
“好!好!好!”
皇帝陛下点头道好,都被气乐了。
“不过褚相。这酒可不是白拿的,你得给这三种酒起个名字吧。”
褚如朋沉吟了一下,瞟了一眼沈兮瑶。
“呃,老臣以为,酒是沈常侍所献,一事不烦二主,此事还是交由沈常侍来办吧,说不得沈常侍已有所想。”
杨恪抚须笑骂。
“你这老滑头,好处得了去,事情却交给别人做。”
一扭头又问沈兮瑶。
“沈常侍,你以为呢?”
沈兮瑶躬身施礼。
“曹子建在此曾作《洛神赋》,微臣以为,此酒就以洛神为名,再配以酿、春、烧三字加以区分,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杨恪抚须沉吟了一会儿拍板定了下来。
“嗯,洛神酿,洛神春,洛神烧。不错,不错,就以此为名。”
“沈常侍你接着主持此事。此酒多多准备。杨尚书,安排人在市场上多采买一些酒给沈郎中送去。”
杨敏之和沈兮瑶连忙施礼称是。
等回到庄子上,沈兮瑶马上找来管事进行安排。
没两天,又有一套蒸馏器安装调试好,出酒的速度大大提高。光禄寺送来的酒以可见的速度在减少。
千年古城邯郸府。
几匹快马在官道上一路向南疾驰。
一身男装,潇洒不羁的李秀儿策马在前。
万年斗笠从不离身的周禄紧随其后。
再往后是几名侍卫。
几人胯下的马匹浑身是汗,马嘴边上都是白沫。周禄一勒马缰,马匹“稀溜溜”的人立而起。
“秀儿,不能再赶了,得让马匹歇歇了。”
一句话的工夫,前边的李秀儿又冲出去一截。听到周禄的话,她也带住了马匹折返回来,看了看马匹情况,无奈的点头同意。
“好吧,先休息一下。”
几人放慢速度,信马由缰慢慢地往前走。找了一片小树林,纷纷下马。
有侍卫从马身上驮着的口袋里,摸出几块豆饼喂给马匹,之后又把马匹赶到一边,让马儿自己吃草休息。
“周叔,应该再有四天我们就能赶回去了吧?”
周周禄略微盘算了一下。
“嗯。最多再有四天我们就到了老张庄了。你不用担心,时间来得及。”
“我们是回去了,可我担心延误了小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