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荚虽然很多,但目前这款自制洗发水太基础,实在没什么技术含量。若她们能赚钱,跟风的人定然是一波又一波。
所谓市场,不过就是抢占先机而已。
赵小禾也不推辞,找出一个半人高的大背篓,跟着赵泠出门。
柳文慧闻声起床出门,见两人都要出去,忙问:“小禾啊,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赵小禾道:“还不知道呢柳姨,有什么事吗?”
柳文慧支支吾吾:“早、早饭……”
赵泠直接拽住赵小禾手腕,拉着她往外走:“自己解决。”
两人走远了,柳文慧的脸色垮下来。
她在门口委屈的站了会,正想转身进屋去,却见齐殊不知什么时候到了门口。
依旧是面色苍白的病弱模样,可瞳仁乌亮,明显是多了几分生气。
柳文慧惊喜道:“殊儿,你能下床了?”
齐殊淡淡的“嗯”了一声。
赵泠不在,他便也懒得伪装自己。
虽是格外清瘦的模样,可只是一个字音,浸润官场多年的强大气场,通身泄露而出。
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半垂,鸦羽似的长睫因为晨时带了几分雾气。本是极致乖巧的长相,可偏偏抬眸看过来,却冰霜一般的冷漠。
这般疏离,这般不近人情的齐殊,柳文慧头一次瞧见。
明明是她的儿子,可她却好似看到了另一个人,惊得忙往后退了几步。
门前动静,扰了屋内睡觉的小花。
小奶娃迷迷糊糊翻身坐起,声音迷茫中带了几分软糯:“爹爹。”
她每日和柳文慧同睡,却和柳文慧并不亲近,这样迷糊醒来喊的第一个人,永远都是齐殊。
齐殊眼尾的冷厉疏离,听到这句奶音后,像日落时的海潮般顷刻间消退。
天边的第一抹日出洒下余晖,映在他格外精致的面庞上,多出几分温柔来。
他望着屋内,声音格外柔软:“爹爹在。”
小花在床上傻坐片刻,终于溜下来。
出来后瞧见齐殊正温柔看着他,揉揉眼睛,立刻小跑过去抱住对方大腿:“爹爹。”
齐殊俯下身来,检查下她额头,见完全长好了,才摸摸她乱糟糟的小脑袋,“嗯”了一声。
柳文慧怔然看着这一切,好一会儿后,才嗫喏着说道:“我、我去给花花打水洗脸。”
见齐殊点头,她转身如蒙大赦的跑了。
齐殊却看都没看,只低头看着小花乱糟糟的头发,柔声道:“爹爹给你扎辫子。”
“好耶。”小花仰起头,对齐殊兴奋道,“花花要兔耳朵辫子。”
“兔耳朵?”齐殊有一瞬的迟疑。
小花拉住他的大手,喋喋不休:“昨天前天还有好几天,娘给花花扎的都是兔耳朵辫子。”
齐殊想起小花这几天头顶的一团糟,陷入了沉默。
小花却好似回了神般,突然转身往隔壁屋子走:“娘呢?娘是不是还在睡懒觉呀?”
齐殊拉住她,淡淡道:“你娘出去了。”
小花皱起可爱的眉头,过了会,嘟着嘴说道:“娘出去玩又不带我。”
这两日,赵泠也不知在和赵小禾忙什么,三天两头出门,还从外面带些东西来。
小花一靠近,她就哄着去找别人玩。
初时对孩子的体贴耐心,最近是完全没见着。
这些在齐殊眼里,大抵是她按捺不住,终于暴露本性。
在孩子眼里,却只是娘贪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