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禾犹豫了下,却还是摇摇头。
摘皂荚是个轻省活计,她只是上下山跑累了,歇会儿也没什么。但小姑是真的累,那么粗的竹子又要砍又要扛,一个大男人也遭不住。
要歇还是她歇着吧,自己忙点也没事,反正大家都是为了赚钱。
要说先前,赵小禾觉得自己小姑有所改变,可能是在演戏。可现在,她却是对赵泠真的改观很多。
单是今日的苦,就不是所有人都能受。
如果做戏能做到这样,那她赵小禾也服气。
赵小禾起身进了厨房,赵泠叹了口气,又闭上眼睛。
正惬意的晒着太阳,齐殊从隔壁屋子里出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察觉到对方直勾勾的视线,赵泠所有困意顿时消失的干干净净,几乎是立刻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赵泠蹙起眉头,齐殊却弯唇笑了下。
赵泠:“?”
这人笑什么?
明明长那么好看的脸,偏偏这么突然一笑,让人觉得他就像是个变态。
赵泠眉头皱得更紧了,齐殊却看着赵泠,好整以暇道:“你与小禾去休息,我来做饭。”
赵泠“哈”了一声,满脸怀疑:“你会做饭?”
齐殊漂亮的眉梢轻轻挑起,眼尾勾出了几分说不出的风情:“我若不会做饭,你以前吃的饭菜,都是哪里来的?”
赵泠:“!”
原来赵宁宁成亲后,都是齐殊在做饭吗?
古代还有这种男人?
赵泠忙用尽全力从脑海中调取赵宁宁的记忆,最后从那屈指可数的印象中得出结论,齐家还真是齐殊下厨。
原因有二,其一便是,齐老秀才奉行君子远庖厨一说,自己不肯动手,又舍不得自己娇娇弱弱的娘子动手,所以做饭养家的重任,就落在了自己儿子身上。
对于齐老秀才来说,儿子是儿子,君子是君子,可以不混为一谈。
其二便是赵宁宁性格骄纵,在赵家养坏了,在齐家更加作威作福。
生完孩子后,她动不动用饿死她们娘儿俩来做威胁。
齐殊是个心地善良且厚道的小秀才,以前给他爹娘做饭,如今多了个老婆孩子,好像也不差什么,所以又多添了两副碗筷。
只是有些事情,做着做着就变成了习惯和理所当然。
到了现在,齐母柳文慧也还是什么都不做,赵宁宁更是连家都不回。
若非赵泠穿书过来,她很怀疑齐殊最后不是被病死,而是被饿死。
怪不得这人之前瞧着命悬一线,好像就差最后一口气就彻底撒手人寰。结果赵泠穿来给他吃了几顿饱饭后,都能下床了。
难道不是病成那样,是饿成那样?
赵泠越想越觉得是这个原因,再看向齐殊,眼神都变得怜悯起来。
齐殊察觉到她眼中的可怜,不悦的拧起眉头,随后双手负在身后,道:“想吃什么?”
赵泠看着他问:“还能点菜?”
齐殊颔首:“可行范围内,可以。”
赵泠撇了下嘴。
什么叫可行范围?就是现有的食材内。
枉她还以为今天能吃点别的。
“随便做吧,能填饱肚子就行。”赵泠也不挑。
如今正是重要关头,家里没多少闲钱,吃饱才重要,吃不吃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