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跟他和秦寡妇差着十来岁,根本就不是一辈人。
发现小白脸是陈宇,也就解除警惕,哼着小调,晃晃荡荡,向院外走去。
陈宇这边,跟在俏寡妇身后,径直来到他家门口。
门没上锁,秦寡妇却有些分寸,让到一边由陈宇开门进屋。
原先那张破炕席早被陈宇丢掉了,炕上光秃秃的,卷着一副铺盖。
秦寡妇干活也真爽利,问明了棉帘要挂在哪儿,立即抬腿上炕,撅着大屁股,一边量尺,一边记录,还一边说道:“这活儿交给姐你就放心,一准儿给你弄得妥妥的。”
陈宇大大方方站在地上,看俏寡妇忙活,等她量好尺寸,看向铺盖卷:“我给您抱中院去?”
秦寡妇瞟他一眼,小嘴一撇:我自己来。”
说着就撩开头发,把竹尺插进后脖领子里,十分彪悍地抱起沉甸甸的铺盖卷就走。
等俏寡妇走了,陈宇关门回来,也换了身衣服,开始忙活起来。
先拿笤扫把炕上的碎土渣子都扫下来,但因年久失修,碎渣越扫越多,陈宇也很无奈,只好将就着把新买的炕席铺上。
这次买的炕席不是竹子的,而是芦苇编的。
芦苇席子虽然不如竹席耐用,用着却更舒服,冬天也没那么冰凉。
又去点炉子,把炕烧热了,再把新买的被褥平摊上去用热炕烘透。
从百货大楼买来的被褥,虽然是新的,但放在库房,不知道压了多久,难免含着潮气。
陈宇做完这些,又上外屋把剩余的煤球和柴火归拢起来。
眼瞅着就入冬了,他家剩的肯定不够烧,回头还得去多买点。
还有家里的粮食也得多备着,就算现在手头不缺钱,也不可能总去馆子吃,一来肉票粮票供不起,二来影响也不好,毕竟在这个年代,正经人哪有总不在家开伙做饭的。过了几天没什么事陈宇带着提前准备好的水果点心,跑到李副厂长的办公室给送了几斤水果和点心。李副厂长很高兴,这种上进的同志不错,一边吃着陈宇送的点心一边给陈宇讲了许多工作上的经验和需要注意的地方,尤其是办公室里众人的跟脚背景,让陈宇自己心里掂量,如果遇上事儿了,谁可以碰一碰,谁绝对不能惹,最后保安科空出来的位置也拿下了。
虽说熟知剧情打,但对顶头上司该孝敬还得孝敬,况且李副厂长也是办事的人吃完水果点心啥的对他也相当用心。如果没李副厂长点拨,单靠陈宇自己慢慢摸索,没有一年半载别想搞清厂里这些人的深浅。
就这样,陈宇上了一天班,就成了‘勤快上进’的好同志。
接下来,一下午也没什么事。等下午五点钟,天色暗下来。
陈宇随大流跟着下班回家,
“说什么都要搞一辆自行车!”
陈宇心里正想,脚下生风已经快到四合院,却在胡同转角看见三个半大小子,舞舞喳喳,堵在墙角,不知道在干什么?
陈宇眼尖,一眼就看见站在最前边,穿着绿棉袄的锅盖头,正是棒杆儿那货。、他直觉这仨小子一准没干好事,来到他们后边一捏车闸。
,陈宇大喝一声:“棒杆儿,干啥呢!”
这一声中气十足,顿时吓得仨小子一哆嗦。站在后边那俩,顾不上哥们义气,转身就撒丫子了。棒杆儿也想跑,怎奈他站在最里头,又被叫破了名字,不禁心里更慌,刚一扭身,双腿拌蒜,先摔了个狗吃屎,然后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