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如此,刺穿右掌和一剑穿喉当是同时进行。”
说着,他还站起身来,比划着手势:
“当时的情况,应该是这样……
“凶手先潜入练功厅中,找到密室机关,进入密室,设下以某种机关触发的炸药埋伏。因密室狭小,凶手不可能躲在密室里,否则他也将受爆炸波及。因此设好机关埋伏后,凶手即回到练功厅中潜伏。
“之后赵孟山进入练功厅,却并未察觉凶手存在——由此可知凶手极擅潜伏。在练功厅里稍待一阵,赵孟山又进入密室,未能发现炸药埋伏,不慎触发机关,引爆炸药,当场身受内伤。
“之所以没死,当是因为赵孟山身上,有从瀛国公府得来的保命宝物。否则他浑身衣裳焦枯破烂,内腑震荡受创,皮肤毛发也该遍布燎泡焦痕才是。可他发肤偏偏毫无损伤……
“但即便如此,在自家密室遭此埋伏,身受内伤的赵孟山,还是于极度惊骇之下,慌不择路,自地下室天花板炸开的洞口,飞纵至练功厅中。
“而凶手早算准了赵孟山的反应,早就埋伏在洞口之外,一见赵孟山纵跃出来,立即现身出剑。凶手这第一剑,最有可能是挥剑横斩,要断赵孟山脖颈。
“赵孟山猝不及防,本能竖起左臂,去挡凶手的第一剑,被凶手蓄势已久的全力一剑,将左臂自肘横断。
“赵孟山以一条手臂作代价,换得一刹时机,不及转向,便施展轻功,面朝凶手向后飞退——他先受内伤,又断左臂,一身功夫已去了七八成,即使已经与凶手照面,也不可能与之正面相搏,只能退走逃命。
“可凶手剑术太强,瞬息之间又起一剑,直追赵孟山刺其咽喉。生死关头,赵孟山临危自救,以右掌横于颈前,试图以虎爪手抓握锁拿其剑,却低估了凶手的剑术。
“那直刺的一剑,不仅洞穿了赵孟山手掌,破了他虎爪功,还顺势穿喉,给了他致命一击……”
听完老赵这番情景还原,老仵作顿时讶然:
“如此说来,那凶手杀赵孟山只用了两剑,剑术岂不是相当高明?”
老赵郑重点头:
“嗯,凶手剑术的确相当高明,极其犀利狠辣、干脆利落,定是一位修炼剑术多年,功底极为扎实,且实战经验丰富的剑术高手。
“易地而处,若是我在猝不及防之下,直面凶手那穿喉一剑,恐怕也会瞬间毙命。甚至可能连他横斩脖颈的第一剑都挡不住。
“不过凶手剑术虽强,可他的武道境界应该并不太高。
“赵孟山固然不缺保命宝物,可是从密室爆炸痕迹看来,他身上再多保命宝物,应该也早在爆炸之中消耗一空。
“所以凶手出手之时,赵孟山已经没有宝物护身,且还身受内伤,武功大打折扣,又正处在惊骇惶然之下,遭到凶手蓄势已久的埋伏刺杀。
“饶是如此,赵孟山也仅被斩断一臂,还抓住一刹时机后退逃命。
“由此看来,凶手对巅峰状态、宝物完好的赵孟山,并没有任何优势,甚至可以说处于绝对下风。因此我推断,凶手的武道境界,绝不会超过七品。很可能只是七品入门,最多不过七品中段。”
仵作佩服地点了点头:
“老夫只是略通武道,在武功方面,倒是看不出这么多门道,远不如赵捕头敏锐。”
顿了顿,又问老赵:
“那赵大少被斩断的左臂上哪儿去了?凶手为何要带走赵大少的断臂?”
老赵摇摇头:
“谁知道呢?也许是凶手有什么特殊嗜好,杀人之后,要带点零件回去留作纪念?”
“有这等嗜好的杀手,老夫从未有过耳闻……”
“天下这么大,怪人多的是,没听说过很正常。”
那老仵作和赵军山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确定,凶手乃是一位境界不太高,但剑术功底极扎实,实战经验极丰富的武者,且还极其精擅潜行埋伏,令沈浪在一旁听得连连点头,满脸叹服地对祝虎低声说道:
“老赵和仵作很厉害啊,这么快就推断出了凶手的底细,甚至还大体原出了赵孟山被刺的详细过程,简直就是神探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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