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乔婶害怕应付离开的场面,怕自己到时候哭哭啼啼起来,一点也不潇洒,所以就提前把虞眠和李怀策‘赶’了出来。
等他们走的时候,也不要人送。
虞眠有些不舍的回头看了看。
虽然和乔婶相识的时间不长,但是经过这几次的相处,虞眠是打心底里喜欢这个脾气随和,整天欢欢喜喜,且有些侠义心肠的女子。
如今猝不及防的迎来分别,就想告别一个投契的旧友一般,难掩失落。
李怀策看向虞眠,指尖禁不住摩挲了下她的掌心。
见虞眠回头,李怀策适时开口道:“离别只是暂时的,虽然以后山高水远,但只要彼此牵挂,就会有重逢的一天。”
虞眠撩了撩眼皮,反问道:“李怀策,你的心境一直这么平和吗?就没有什么事情,能随便的激起你的情绪?”
闻言,李怀策沉默着,眸光暗沉。
不是的。
他的心境不是一直平和。
只是经受了太过次的打击,失望,痛彻心扉,才学会用一层冰冷的面具,来伪装自己。
他应该割裂自己的真实情绪,做一只温顺的兔子,蛰伏在黑暗的洞穴里,悄悄等待着时机。
李怀策缓缓问道:“平和,不好吗?”
“切,又装又装!”
虞眠翻了个白眼,松开李怀策的手,边走边吐槽道:“这么装有意思吗?天天装不够!就你能装!哼!”
“……”
看着虞眠气呼呼的背景,李怀策无奈失笑。
有时候他总觉得,梦里那些场景,其实是真实存在过的。
不然为什么每每看到一个相似的画面,都如此牵动他的心肠。
李怀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他的掌心依旧冰冷,可他的心,是滚烫的。
**
回到家之后,虞眠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围着孩子们,和他们一起玩耍。
她先去看了看大宝,见他还在昏睡,便翻箱倒柜的找了几件李怀策的旧衣。
但这些旧衣,全部都是黑色,无一例外。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大宝平稳的呼吸声,其他孩子知道大宝需要休息,所以并没有过来吵闹。
李怀策进来的时候,虞眠正凑在床边穿针线。
虽然现在还不到晌午,外头的日头很晒,但是屋内的光线却很昏暗,想要穿针引线,就得临近窗户,靠着外面的光。
看到摆在床边的旧衣,李怀策忍不住说道:“这些衣裳没有破损的地方。”
“我知道。”
“那你弄这些针线做什么?”
话音刚落,虞眠没有回答李怀策的问题。
她直接拿起剪刀,朝着好端端的衣裳上面,‘咔嚓’一刀,衣料顿时破了一个大洞。
李怀策:“……”
虞眠的动作毫不含糊。
李怀策睁大眼睛,默默吞咽了下口水,开始回想回来的一路上,自己有没有做惹虞眠生气的事情。
思来想去,最后李怀策已经开始纠结是不是自己进门的时候,没有和虞眠一样迈左腿!
所以她生气了?
“娘子……”
“嘶——”
虞眠顺着被剪刀剪开的洞,直接徒手撕开了一条裤腿。
刺耳的布料撕裂声,让李怀策成功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