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
虞眠觉得凭借自己的身手,一定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监牢当中。
但她忽略了金矿的事情,所以驻扎在这里的守卫,比她想象中多了数倍。
而且营牢的大门只有一处,除非搞点事情,把门口的守卫全部支开,否则压根不可能混进去。
李怀策似乎跟虞眠想到了一处,看着来来往往的巡逻差役,他忍不住朝着虞眠道:“今夜怕是混不进去。”
虞眠瞅着李怀策的眼睛,反问一句:“你今日身体还好吧?”
一直愣了一瞬间,李怀策就反应了过来。
“你想让我把他们引开?”
“对。”
“这样不好。”
李怀策解释道:“金矿的时候非同小可,东平军的人可不是摆设,他们身经百战,若是起了冲突,我们不一定讨好好处,而且进入营守的大门只有一处,混进去容易,出来却难,所以我们得想想其他的办法。”
“除了悄悄摸进去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虞眠问。
李怀策禁不住笑起来,反问虞眠:“你是不是忘了自家夫君是做什么的?”
“做什么的?你不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病秧子吗?”
“……”
很好,有被打击到。
李怀策缓缓道:“你忘了孟春了吗?今夜你先随我回去,明日一早我带着你正大光明的走进去。”
“当真?”
虞眠露出怀疑的眼神。
她似乎很爱问这个问题。
李怀策握住虞眠的手,拉着她往暗处走去,边走边道:“娘子可以给我多一些信任吗?”
“……哦。”
等到距离营牢越来越远,两人才从避光处走了出来。
顶着月光,倒也不需要照明的工具。
四周寂静无声,深更半夜连个鬼影都没有。
虞眠说话的声音也用不着刻意压低:“见顾瑶的事情,一定要越快越好,我怕事情会有变故。”
“变故?能有什么变故?顾瑶原本就是采石场服苦役的犯人,像他们这样的身份,若是没有朝廷的恩赦,这辈子也不可能走出这里。”
李怀策声音有些冷,紧接着话锋一转,“你是不是还知道一些其他的事情?”
虞眠没有明说,只是反问道:“我能知道什么事情?”
“娘子神通广大,为夫自然是要好好听吩咐的。”
这人的声线微冷,偏又带着一丝浅薄的笑意,像是刚酿出来的美酒,闻着沁人心脾,却不会醉人。
“……”
虞眠清了清嗓音,朝着李怀策道:“正经些。”
“是,听娘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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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高照,又是一个闷热暴晒的艳阳天。
早饭后,虞眠给孩子们煮了解暑的绿豆汤,用冰块冰着,摆在房间内,孩子们喝起来也方便。
旁边放着棋盘,刘绍祺坐在躺椅中,正在教二宝下棋。
只是二宝这孩子天生就比别人好动,拿着个棋子抓耳挠腮的,还坐不住,一会儿跑去喝口水,一会儿揪下幺妹的辫子,玩的不亦乐乎。
刘绍祺气的胡子都抖了起来,“你呀你!这般不专心,还学什么下棋!”
“天底下,也没人规定下棋就得规规矩矩的坐着。”
二宝还颇为有理,让人忍俊不禁。
晨起的时候,李怀策早早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