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轶昭的目光在王勋的衣摆上打了个转,“王师兄与祝师兄感情甚笃,王师兄心善,怕是平日里也偏让他几分吧?”
“因是好友,我自不与他计较的。我虽去年才来书院读书,但其实已经与他认识两年之久。他这人,就是面冷心热罢了!我二人也是机缘巧合才结为好友,说来恍如昨日,今日他突然就去了!”
说到此处,王勋又红了眼眶。
苏轶昭刚要问二人怎么相识的,身后却传来一道惊恐的声音。
“你们凭什么要抓我?我今日一早是来找过他,不过是与他相邀下学后去淘珍玩罢了!”
苏轶昭转头看去,发现是那名书生急得满头大汗,脸色也略显苍白。
“哼!我刚才问过,有人说你与祝田的关系不睦,又怎会邀请他一起去淘珍玩呢?你出现的时辰与祝田的死亡时间前后相差不远,又无人证,我们自然要将你带去衙门问话。”
衙役冷着脸,说话的功夫就要让人上前将这书生给按住。
“可是我没杀他,我犯不着杀他啊!我与他不过是有过两句争执,也早就冰释前嫌了。我当时敲门无人应答,便没进去,哪里知道他死了?”
这书生的腿都在哆嗦,见有衙役上来要按住他,顿时吓得乍毛变色。
“师兄!他是何人?”苏轶昭转头问向王勋道。
“哦!他叫曲流云,也是祝师兄的同窗。”
王勋说着,就指着对面那一排的斋舍道:“喏?就住那一间斋舍。”
苏轶昭看了过去,发现是对面靠着长廊的第二间。
两排斋舍中间有一条弯曲的廊道,来去不足一盏茶的时间。
“其实他二人不过是少年意气,并没有什么大的矛盾,想来应该不至于!”
苏轶昭看着那书生要被带走,同时要被押走的居然还有与她一同来斋舍的妇人。
“官爷!民妇只是个做粗使活计的婆子,这位祝公子因何而亡,民妇真不知晓。当时民妇到的时候,那边的小公子也是在的,怎么可能杀人呢?”
那妇人自然不甘心被带走,于是指着苏轶昭的方向对衙役说道。
“不过是带回去盘问,你急什么?也没说是你杀的,那个小娃也一样要带回去盘查。”
刚才拎着苏轶昭的衙役对那妇人说了一句,只可惜嗓门太大,让那妇人更惊恐了。
自己也要跟着去衙门?苏轶昭皱眉,晚了回府可不好交代。
这时,已经有衙役朝着苏轶昭走来。她看了一眼要被带到衙门的人,算上自己,共有五人。
就连刚才已经离开的洛卿,不知何时都被带了回来。
而此刻他的脸上尽是不耐,其中还夹杂着几分若有所思。
“且慢!几位官爷要将人带走,老夫不同意!”此刻山长突然站了出来,制止道。
“他们是书院的学生,将来都是要下场科考的。若是因为此事受牵连入了衙门,与他们名声有碍。
再者兹事体大,未免有对书院不利的流言,老夫认为还是在书院内解决才妥当。”
“这?”李推官有些犹豫,但一想到山长的身份,便只能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