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成…”
苏衣想到自己的遭遇,不由得一阵心酸,垂下泪来,呜咽道:“我冤死了,被抓进这种地方肯定得脱层皮。”
纪成想了想问道:“你家条件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不联系家里人想办法把你弄出去?”
苏衣缓了好半天才说话:“我爸爸只是商人而已,有些钱,认识一些人,但是手伸不到这里来。”
她继续补充道:“城防警卫所直属城防指挥部管辖,权力很大。城防指挥部的曾部长放了狠话,谁敢往警卫所伸手就剁谁爪子,没有人敢捋虎须。这种地方,一旦进了,就不是普通的关系能出去的了。”
她家境虽然很好,但也属于是平头百姓,远远不可能和城防警卫所这种存在叫板,城防部长对她来说更是天大的人物。
纪成恍然:“怪不得你脸色这么差。”
苏衣纠正道:“不是脸色差不差的事,而是现在该怎么办呀?”
“没那么可怕,放心吧。”纪成突然笑了声,“不过这号子也真简陋,好歹一人关一屋啊。”
苏衣抬头看了纪成一眼,冷色射灯的光锥下,棱角分明的脸庞光影分明,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她叹了口气。
“我好后悔。”
纪成若无其事地问:“后悔什么?”
“早知道还不如答应洛娆,现在我们惨了。”她心里懊悔,脸上又是泫然欲泣,“等会说不定还要挨打……”
纪成见她又委屈又冤枉的样子,不由安慰道:“你穿这么少,等会挨打肯定特别痛。”
这下她更是悲从中来,扑倒在纪成肩膀上哀柔婉转地抽泣起来,珠泪滚滚而下。
“我为什么被催眠了都这么嘴贱,呜呜呜呜。”
纪成此时也有些手足无措,上辈子是个宅男,这辈子如果不算洛娆这个姐姐,也从未有过和女生这样靠近。
他被苏衣搂着,深吸口气道:“你就放心好了,牢饭吃不了多久的。这事确实是我姐闹出来的,你是纯属冤大头,等我出去,肯定会想办法捞你的。”
当然,捞不捞得成另说。
“你有把握出去?”苏衣停止了哭泣,愕然问道。
“十成十的把握。”纪成想到今天在议会大楼的事情,既然那位周议员都决定把那什么‘名额’给自己了,那也算一道护身符了。
打了几个普通人而已,这点小事根本不算什么,对能力者来说,一句话就能解决。
“那你一定要记得捞我,这里面好臭。”苏衣看了看肮脏的床板和污水横流的地面,“也就你身上比较好闻一点。”
“嗯。”纪成敷衍地点头。
苏衣把头凑过去,几乎是贴着他的脸说:“你保证,撒谎是小狗。”
这时,牢门外幽暗走廊传来了咔嚓的声音,应该是外面的通道门打开了。
很快又响起了脚步声。
纪成云淡风轻道:“看吧,来放我了。”
“记得捞我。”苏衣小声说道。
一名看守从监舍牢门的副窗露出头来:“苏衣出来,你被无罪释放了。”
纪成愣住了,苏衣也愣住了。
“那我呢?”纪成连忙问。
看守冷笑:“你?准备烂在牢里吧。”
不是吧,打了几个人而已,事情不该是这样的。纪成忍不住道:“你确定不是纪成无罪释放,苏衣牢底坐穿吗?”
“少废话!苏衣快点出来。”
苏衣有些难以置信地站起来,又用极为复杂的眼神看了纪成一眼。
你不是说你十成十能出去吗,现在是什么情况?
纪成:“你会想办法捞我的对吧?”
苏衣:“嗯。”
纪成:“你保证。”
“哪那么多废话。”看守显然已经没了耐心,苏衣刚走到门边,他便狠狠关上了牢门。
嘭。
灰尘落下,监舍又陷入了死寂。
怎么回事?
或者说现在该怎么办?
事情好像根本没往自己设想的方向发展。
纪成坐在地上思考着对策。
自己被关在牢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总不能真的牢底坐穿吧?
不知道明天什么时候提审,到时候想办法联系一下陆老哥吧。
他庆幸自己上面勉强还算有人。
夜渐渐深了,射灯熄灭,这间监舍陷入了漆黑,只有牢门外的走廊隐约有些光亮。
隔壁监舍的鼾声开始响起,显然已经到了入睡的时刻。
“什么味道?”纪成灵敏的鼻子突然嗅到一丝古怪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