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就是,常小姐棺木里的尸骨很有可能就是戚鹤鸣的。
常太太还是不肯信,戚檀樱又道:“若常家坟墓里埋葬的并不是常小姐的尸骨,常家这么多年祭拜的人是谁,真正的常小姐连香火、祭品都没享受到,她在九泉之下真的能够安息吗?”
还有她的父亲戚鹤鸣,这么多年来一直被埋在别人的坟墓里,若不是圣上重查旧案,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有人发现这个真相?
思及此,戚檀樱鼻尖泛酸,恳求常太太道:“希望您和常教谕能答应开棺验尸,让我父亲和常小姐的尸骨能够各归其位。”
常太太哭了,哭得十分伤心。戚檀樱被她哭声里的悲恸所感染,眼里变得氤氲模糊。
过了许久,常太太终于止住哭泣,“这事我做不得主,还得我家老爷同意才行,我...
戚檀樱明白,起身朝常太太福了福身,“多谢太太理解。”
从常太太屋里出来,戚檀樱刚好碰到了燕厉,只见他薄唇紧抿,脸色阴沉,一看便知他与常教谕并未谈拢。
事实上也是如此,常教谕的脾气十分执拗,哪怕燕厉搬出抗旨不尊的严重后果,也依旧没能说服他,反而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燕厉心中有气,恼道:“明日我再来一趟,若他明日还不答应,我便让人强行掘墓开棺。”
戚檀樱有些不赞同,“我已经说动了常太太,她会试着劝说常教谕的。”虽然很想尽快找回父亲的尸骨,但她不想他背上欺压百姓的罪责。
好在常太太并未让人失望,第二日他们再去常家时,常教谕松口同意开棺验尸。
开棺那日,常教谕和常太太都去了,亲眼瞧见女儿棺木被打开,常太太忍不住掩面低泣,常教谕也是眼眶泛红。
仵作将棺木里的尸骨一根一根捡起来,拼凑成人形后开始查验。戚檀樱的心吊到了嗓子眼,既忐忑又惶恐,若这副尸骨不是父亲戚鹤鸣的,她要怎么办?
燕厉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轻轻拍了拍她肩,温声道:“别担心,一切有我。”
戚檀樱看了他一眼,心里镇定了一些。
这一次仵作验了许久,有大理寺的差役在,也没人敢催促。约莫一个时辰后,仵作抬起头道:“确定了,这具尸骨就是戚大人的。”
至于其他的结果,不能当众宣读。
听到此话,戚檀樱又惊又喜,紧绷的心神瞬间松开了。而坟坑对面的常太太却受不住晕了过去,常教谕也被人扶着,这对老夫妇受了刺激,看着让人同情可怜。
燕厉看向戚檀樱,“你先回去,我去一趟县衙,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戚檀樱明白他的意思,点头道:“那你回来时差人说一声。”
燕厉摸了摸她的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