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却是连看都没有看。
他早猜到拱兔部在那。
……
李岩没把拱兔部的伏兵放在心上,
大明的官员勋贵却是脸都吓白掉。
前方突如其来的那支骑兵还没整明白呢,河对岸突然间又冒出伏兵,而且不是一支,而是两支伏兵!
如果按照王家彦的计划进行突围,
则不仅是北上的主力将会一头撞上伏兵,南下的崇祯以及随行的少量精锐也会被东南角的伏兵截住,最终结果也就可想而知。
想到这,王家彦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得亏圣上没有听他的,不然就全完了。
然而崇祯的心情也没能好到哪里去。
因为这次完美的突围计划,已经泡汤了。
本来呢,趁着流贼和拱兔部主力在东岸,至少能抢出一个时辰的时间,因为涉水渡河是需要时间的,将士渡河之前必须先脱光衣甲,再把衣甲卷成一团顶在头上,过河之后还要先擦干净身体,再然后穿衣披甲,这都要时间。
要不然,穿着濡湿的衣甲很容易会生病。
当然,如果到了十万火急的时刻,也就顾不上生病不生病,直接强渡。
比如说现在,东北角的流贼骑兵和东南角的拱兔部骑兵就顾不上这些,顾不上脱衣卸甲就直接催动战马冲进冰冷的河水中。
所以,现在,突围已然是不可能。
崇祯再次将目光投向前方草原。
他妈的谁啊?坏了朕的突围大计!
……
“哈哈哈,来的还挺及时。”
胡心水却仰天发出了愉快的笑声。
胡国柱伸手一指前方问道:“阿爸,这是咋回事?”
“你不妨猜猜。”胡心水道,“前边发生了什么事?”
“我猜啊。”胡国柱挠了挠头又说道,“我猜不出来。”
胡心水道:“那我告诉你发生了什么,前方的营地分为了三处,而且互相之间的距离都在五百步左右,可见分属三个不同的阵营。”
“就是说,除了明军以及拱兔部落外,还有一支军队。”
“这也是之前我们在雾灵谷中发现的那支军队,我猜应该就是流贼。”
伸手一指白河东岸,又说道:“从装具看,正在渡河的那两支骑兵应该就是流贼以及拱兔部落的伏兵,他们肯定是觉得,今天晚上崇祯会带着明军从东岸突围,所以提前涉水渡河在东岸等着他,结果却被咱们父子给搅和了,哈哈。”
胡国柱向胡心水投来崇拜的目光:“阿爸,你可真厉害。”
“那你就多学着点。”胡心水慈爱的揉了揉胡国柱脑袋。
父子两个说话之间,一千夷丁已经缓缓逼近拱兔部营地。
胡心水并不是想要跟拱兔部开战,只想跟昔日的小伙伴唱一出戏。
这时候,孛日贴赤那已经带着湿漉漉的拱兔部骑兵主力回到西岸,与海日古会合之后,迅速结成了骑兵横阵,迎向胡心水的一千夷丁。
相距大约一箭之遥,双方便很默契的停下。
然后胡心水便带着胡国柱从骑阵之中缓缓走出来。
看到这孛日贴赤那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也单骑催马出阵。
直到相距不足十步,胡心水父子和孛日贴赤那同时停住。
“是你!”孛日贴赤那脸上露出震惊之色,沉声道,“布日格德!草原的雄鹰!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
“没想到吧?”胡心水道,“孛日贴赤那,你这个叛徒!”
“你胡说。”孛日贴赤那愤怒的嘶声吼道,“我不是叛徒。”
胡心水道:“你们拱兔部落背叛了黄金家族的子孙,还说不是叛徒?”
孛日贴赤那愤怒的大吼道:“黄金家族世世代代都是草原的守护神,可是你和你的阿爸却抛弃了族人,也逃离了草原,黄金家族没有像你这样的后裔,伟大的成吉思汗也没有你这样懦弱的子孙,你不该回来的!”
“所以呢?”胡心水哂然说道。
“你想杀了从小一块长大的安答?”
“你不是我的安答,我没你这样的安答。”
孛日贴赤那从扈从手中夺过苏鲁锭长矛,催马冲向胡心水。
胡国柱跃跃欲试,却被胡心水伸手拦住:“这是阿爸的事。”
当下两个人便开始了来回冲杀,然而胡心水的一千夷丁以及拱兔部落的两千骑兵却从始至终全程旁观,这是蒙古人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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