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照料完老朱的朱标,一脸无奈的瘫坐在了椅子上,心力憔悴,配合老朱演戏可太累了。
“父王的戏,越来越差了。”朱标无奈摇头道。
他表面不戳破,但心里却是明白了,朱元璋此番的意图。
“父王到底何意,竟还要瞒着我,凤阳府又是何故?”朱标一脸疑惑的喃喃自语道。
可朱元璋不主动说,他也便只能装不知情。
自家父亲他还是熟悉,瞎掺和,只会惹得他恼怒。
“不过今日这早朝,倒有些意思。”
朱标顿了顿,想起些什么,又是继续说道:“凤阳府,椿弟可还在那呢。”
那写文书的人,可不是什么善茬。
缓缓起身,招来了近侍,问道:“近日,可曾听闻凤阳府,有何异事。”
近侍思索了一番,喃喃说道:“禀殿下,倒听说冒出一种盐,叫精盐,说是比贡盐品相不相上下。”
“微臣觉得,多半是夸大其词,顶多也就同上好的青盐罢了。”
朱标摇了摇头,心想,利益之争吗?
不太可能。
信国公那人,要是在乎钱财这般身外之物,便不会主动告老了。
为了点钱,也不至于。
转过头,微微颔首道:“还有吗,近一点的?”
那近侍苦苦思索了一番,突然眼睛一亮,貌似想到了些什么重要的事。
突然用着近乎谄媚的语气说道:“禀殿下,确有一事,今日才听闻,凤阳貌似出了位大才子,想必殿下定会喜欢。”
“如何有才?”这倒引起了朱标几分兴趣,急忙问道。
“禀殿下,臣得知是个大诗才,其有一诗可比肩唐宋,说文曲星下凡,也不为过。”
这番话,更是引起了朱标的兴趣,好奇的凑近,问道:“何诗?念来听听。”
那近侍谨慎的问道:“陛下,那我便口述了。”
见没回应,便朗声念了起来:
“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朱标听到一半,本来半靠着的身体,一下子坐直了起来。
念到后两句时,更是浑身一震,看向近侍的目光,变得极为震撼,甚至极度的不可思议。
“好,好诗!取来纸笔,来誊一遍。”朱标语气激动的说道。
片刻后,又不禁问道:“这诗为何名,何人所作。”
那近侍是淡然一笑,接着毕恭毕敬的将誊好的诗,双手递了过去。
“微臣都已写在纸上,殿下请看。”
朱标抬手接过,看完不禁惊叹道:“好一个无名!好一个宋怿啊!”
朱标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这宋怿,可是我想的那位?”
近侍讪笑着应答道:“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宋学士的孙子。”
朱标有些喜悦,还带有些诧异,这宋怿他也曾见过,一直便在自家弟弟朱椿那,一直没什么出彩,他也便没再关注。
可这一下,便给他如此大的惊喜,想必前些年,多半是给椿弟耽误了。
朱标不由有些“惭愧”,他竟然没有好好照拂老师的后人。
既然椿弟快要去蜀地就藩了,照拂宋怿的事也该交给他了,也算给朱椿减轻负担。
思索着,将近侍召来近处。
附耳吩咐道:“锦衣卫那边我信不过,传书一封给凉国公,让他去凤阳府走一遭,彻查汤和之事,顺便也能看看女儿女婿。”
此时,正是蓝玉风头正盛的时候,洪武二十一年,大胜回朝,封了凉国公;洪武二十二年,又受命督修四川城池,这可是份肥差。
言罢,朱标缓缓提笔写下信。
吩咐着去凤阳府的事宜,父皇身体不适,这信国公的案子,便得由他来负责。
便也顺便探探这宋怿,可是真本事。
至于椿弟,随便吧,不太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