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怎么会有连诗句都形容不出来的男子呢?
暮池愣了一瞬,又想到自己的处境,急忙摇了摇头!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想着美男!?
因为身上没有衣服,暮池又坐起身来,大片的肌肤暴露在月色下,让暮池不觉蹙眉。
化形就化形,怎么连件衣服都没有!?
暮池心里骂了一句,尽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她理了理现在的思绪。
如今她虽然化形,但也不知道原因,更不知道这化形能维持多久,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去见一面燕泽誉!
这样想着,暮池动了动身子,看着身边的季景言。
她跟季景言在一张床上,而且她在床榻的内侧,想要下去,就必须从季景言身上过去。
暮池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子。
喵了个咪的。
她皱皱眉,小心翼翼地动作起来。
先是撑起身子,暮池两只手放在了床榻边缘的位置,打算从季景言身边跨过去。
只是头发太长,有些碍事,暮池担心碰到季景言,便一只手拖着头发,动作看上去十分诡异。
咬咬牙,暮池小心翼翼地动作着,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悄声下了床榻。
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暮池吓得动都不敢动一下,直到声音消失,暮池才回头看去。
——只是季景言翻了个身。
环视四周,暮池的目光落在了一旁叠放得整整齐齐的衣袍上。
衣服自然是季景言的。
季景言这人有个习惯,会把明日要穿的衣服提前放在不远处的柜子前,暮池看了一眼衣服,又看了一眼季景言。
不假思索的,暮池将季景言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她总不可能不穿衣服出门吧!?
季景言的衣服真难穿,暮池胡乱地系好,没有鞋袜,季景言的鞋袜也不合脚,暮池索性不穿了,赤着脚往门外走去。
外面更鼓响了三声。
暮池看了眼夜色,无声地阖上寝殿的门,踮着脚往国师府外走去。
国师府看守的家丁很少,暮池也了解府上人员安排,趁着换岗的工夫,暮池从高墙外爬了出去。
白皙的脚丫染了脏污,甚至还有着点点血迹。
暮池向来娇贵,身子也娇,只是现在,她都顾不上这些了!
胸口处传来一阵阵的疼痛,暮池有种感觉——她的人形维持不了多久了!
她必须马上去将军府!
将军府和国师府的距离不算近。
前些日子下了场大雨,长安街的大理石上满是积水,暮池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上面,说不出的刺骨。
快一点。
要再快一点。
胸口处传来的炽热,不断地提醒着暮池,她所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不敢停下,朝着将军府一路奔去。
……
大理寺出了些意外,林鹤秋半夜才坐马车往府上走去。
他手上搓捻着那圆润的玉佩,那是他思考问题时常有的动作。
今日,那因看了瑶光公主一眼,便被她扔进大理寺的草民,招了。
按照瑶光公主的要求,林鹤秋派人将那人的生平查了一遍,原本以为不会查出什么,但是今日郑怀来报的时候,他都愣住了。
孔桉的人……
林鹤秋的眼中闪过一抹冷色。
他微微垂眸,脑海中却不觉想起了那人一袭红衣的招摇模样。
红衣,是很衬她的。
意识到自己胡思乱想,林鹤秋眉头紧皱。
马车里似乎有些闷,林鹤秋掀了车帘,想要透口气。
暮池确实是很着急,若是平日,她肯定能一眼就辨认出眼前的马车是哪个府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