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
月色如水。
季景言手上擎着一支银色的烛台,暖黄色的烛光映照着男人俊美的容颜,柔和了男人的轮廓。
季景言的声音很轻,如同柔软的羽毛,落在了暮池的耳朵里。
暮池站在角落里,只是看着拿着烛火的季景言,没有说话。
膳房里没有光。
暮池也早就习惯在阴暗的环境中摸索着前行了。
那是暮池第一次见到,有人带着光,向她走来。
“小白?”季景言又叫了一声,像是确认。
暮池原本可以不说话的。
只要她不出声,季景言找不到她,一会儿就会离开了。
但暮池大抵是太久没见过那束光了。
不觉的。
“喵~”
暮池软软地应了一声。
明明是黑夜,暮池却分明看到了季景言嘴角漾起的笑意。
像是终于松了口气一般,季景言微微俯身,暮池便慢慢地走了过去。
季景言伸出手,摸了摸暮池的头:“这么晚来膳房,是不是饿了?”
“喵~”
暮池只是应了一声。
季景言便笑:“以后晚膳要多给你备些了。”
小家伙来的时间不长,饭量倒是见长。
“要不要吃点东西,我让青冥来给你做?”
“喵喵~”
暮池蹭了蹭季景言的手心,扒着季景言的手臂,让季景言将她抱起。
季景言从善如流,一只手拿着烛台,一只手将小家伙儿抱在怀里。
——看来是不想吃了。
季景言笑着,带着暮池往寝殿的方向走去。
暮池窝在季景言怀里,就静静地看着季景言手上的烛台。
季景言分明什么都看不见,为什么还要带着烛火来找她呢?
暮池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先不想了,暮池趴在季景言的怀里,又有些懊恼自己刚才的回应。
今晚没找到酒壶,看来要改日再来找了。
一想到这里,暮池就沮丧地叹了口气。
季景言似乎是感受到怀里的小东西兴致不高,回寝殿的路并不长,季景言一步一步走着,没有丝毫停顿。
“病还没好,就又跑出来,若是再严重了,我就不管你了。”
虽然是责备的话,季景言的语气冷清中带着几分柔意,倒是没有斥责她的意思。
“以后少跟娄靖嘉玩,”大抵是担心小家伙儿无聊,季景言笑,“若不是他从膳房架子上拿了酒,你倒也不会醉成那样。”
醉倒之后软塌塌的,像是一摊水一样。
暮池听了,眼睛却亮了起来!
看来那酒真的在木架上,她已经将木架上的东西找得差不多了,下次再去找,肯定能找到!
说话间,又回到了寝殿,季景言推了门,将暮池重新放回了她的小窝里。
“不许乱跑了,我担心找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