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池有些心虚地看了季景言一眼。
见季景言只是疑惑,捡了外衫往寝殿内走去,也没再说什么,终于是松了口气。
她变回猫形之后,身上的衣衫自然就穿不上了落在地上了。
最重要的是,暮池当时太急着去前殿了,所以没来得及将这件外衫放回原位。
季景言来到寝殿,将暮池放回了窝里,这才将那外衫搭在了一旁。
似乎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季景言揉了揉暮池的猫猫头:“该休息了。”
说完,季景言自己也往床榻的方向走去。
见季景言没有上心,暮池这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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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花朝节了。
花朝节在南渊可是一件大事,长安城也早就在一个月前就开始准备起来了。
如今那长安城主干道的中央,便高高地架起了祭台,是花朝节当日要用到的。
在花朝节那天,长安城尚未出阁的小姐姑娘们都可以戴着面纱出门,她们会参加花神会,选出最漂亮最有才华的花神,这选拔花神,对于长安城的姑娘小姐们来说,可是天大的事情!
不仅能够成为以后嫁娶的谈资,而且最重要的是——成为花神,便能跟那位国师大人同台,在花朝节这日祭拜日月山海,祈求来年百花盛开,草木兴旺。
所以长安城的那些闺阁小姐们,很多从去年就开始准备了!
因为所有的女子在那一日都需要佩戴面纱,所以“花神会”最重要的,还是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择最优者担任花神一位。
当然了。
这些事情,跟正窝在季景言怀里的暮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暮池打了个哈欠,又舒舒服服地往季景言怀里钻了钻。
季景言又在下棋了。
春日的风还带着凉意,这些日子,暮池跟在季景言身边,感觉自己都被养得娇了,身上的皮毛光泽透亮,跟她刚来的时候完全变了个样。
季景言一袭白衣,坐在桃花树下的石桌前,桃花的花瓣落在国师大人白色的衣尾上,在这纯白中增添了几分暖色。
明日便是花朝节了,季景言倒是沉得住气。
她从青冥那里得知,花朝节后,季景言会入宫面圣,届时,只要跟着季景言一起进宫,继续查他们当时断了的线索,当年孤城被破一事,便会有进展了。
想到这里,暮池的眼中戾气一闪而过。
当年孤城一事,疑点重重,且不说她的父母守城之时,援军迟迟不到,就单说当时粮草没有运来,导致松洛城无数士兵无兵器吃食可用,慕知风也不会铤而走险,带着士兵突围,中了敌人的奸计。
当年的押送粮草官陆彦,松洛城被破之后,便被举荐到了广阳君封地,再没回过京城。
若说这些是巧合,暮池自然是不信的。
陆彦还是这其中的一个小角色,暮池要做的,就是顺藤摸瓜,找到陆彦背后的那个人。
“师父,您怎么还在这里啊?”
练功回来的小青冥看到自家师父还端端正正地坐在石桌前,有些惊讶。
季景言落了手中的黑子,淡淡道:“那我应该在哪儿?”
青冥道:“明日就是花朝节了,师父您今日不先去祭台熟悉一下吗?”
季景言声音平静:“每年都是如此,为师记住便好。”
小青冥挠挠头,站在季景言面前道:“可是我听这次搭建祭台的工匠说,今年的祭台搭建得比往年要高一些,出入方式也与前些年不同,师父您还是去熟悉一下吧?”
青冥自然知道自家师父看不见,担心到时候出什么状况,便苦口婆心地劝道。
季景言终是笑笑:“好,那你下午与为师一同去一趟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