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还是更期待下一个回合。”杨铭只能作罢,然后抽回自己的手。
在荷官发牌的时间里,杨铭观察着这个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的视线看起来是在盯着桌面,可是他低头的时候明显角度有偏移。
他根本不在乎赌桌上的胜负,他的注意力更多是在手腕上的表上,他时刻在关注着时间。
于是杨铭干脆让时间静止,轻柔的身体坐在了杨铭的肩头上,她总是不好好找个位置。
“哥哥,不会又叫我出来做苦力吧。”比起上次,这一次她显得更加委屈了。
“看一下牌堆,我总感觉他可以知道发牌和我的牌,他在操纵和我的胜负。”杨铭在面对梦魇的时候,说话从来都直奔主题。
“哥哥,你怎么不自己看呢。”女孩叹了口气。
“你在说什么,你明知道你出现的时候我就动不了。”杨铭没好气地说,梦魇的存在和出现对于预言书来说本质上算是一种副作用。
如果在世界停滞的条件下他本人还可以行动,那么他可以轻易杀死任何人,真有这种能力也就不需要窝在联邦里做个小小的执剑者了。
“是哦,我们都知道的,哥哥你已经没有多少生命了。”女孩趴在桌子上,翻开牌堆。
果然是一张黑桃六,也就是说如果中年人继续要牌,那么他的牌面就是二十一点,他明明可以赢,但是却非要计划胜负。
“哥哥,天基在半个小时以前就发动了哦。”女孩转过头来提醒。
“天基?听起来像是防御型能力。”杨铭只觉得耳熟,但是在执剑者出任务的同伴里,杨铭并没有接触过这样的能力,执剑者出任务大多需要见血,攻击型能力显然是刚需,或者是类似于预言书这样的功能型能力辅助。
“只要哥哥你在天基设定的范围内存在二十四个小时,那么就会形成有效结界,因为形成条件困难,所以一旦成型的结界是无法被破坏的。”
“那个萝莉也打不开哦。”她又说。
“好的,我知道了。”
当杨铭从停滞的时间里面脱离出来的时候,他的想法陡然间就发生了改变,以至于他的眼神也变得更加锐利。
中年人显然是能够感受到这份微小的变化,当杨铭的状态转换的时候,他显然是吃了一惊,杨铭把他的表情尽收眼底,新一轮的赌局开始。
之前在中年人的主导之下,胜负的推动始终保持在杨铭能够以微弱的优势获得一次又一次的胜利。
但是现在变成了两个人能力之间的对决,中年人能够知道所有牌面是必然的,如果杨铭仅仅只是使用预言书看到牌面做的也只不过是一样的事情。
这样数额上的交换依然是少数,于是在数额足够大的时候,杨铭就只能连哄带骗让梦魇帮他换牌。
这让杨铭需要花费很大的精力去哄这个不知道什么心思的梦魇,每次让时间停滞都让他觉得心累,毕竟女孩的心思总是不好猜的。
而因为数额的流动越来越大,中年人面前的筹码也越来越少了,他额头上冷汗直冒,原本引导权和主动权都在他这边,但是在猛然间他忽然发现从这个年轻人发生变化开始。
他输掉的全部是他原本推断自己应该赢下来的对局,计划中的胜负全部在以反面推动,他不断地看着表盘上的指针,时间走得太慢了,他就要输掉自己所有的筹码。
他本身有备而来,但是现在看来这准备的数额似乎还远远不够。
于是在又一次揭开赌局之后,他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脸,然后起身去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