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奉先思虑片刻,从腰间掏出一只金符交给大石言道:“我分拨五百府兵于你,持此金符,辽国上下无论宫帐军、部族军、京州军还是属国军你尽可调遣,务必将贼凶一网打尽!韩询……”萧奉先转身对韩询道:“你与大石同往,缉拿叛党!”言罢,一朝宰相便带着余下的府兵奔离而去了。
“这是金鱼符?”大石持符在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所谓金鱼符,是辽国独有的调兵凭证,类似汉朝虎符的功能,只有掌天下兵权的南北宰相、南北院大王和皇帝本人才有资格持有。
韩询凑到大石身边道:“萧相将金鱼符托付于你,可见对你是十二分的信任了!”
大石点头,随即和韩询换乘良驹,疾驰于外城驻兵之地调遣,添防五道城门之后,天边已经泛起了晨辉。
“快!只剩金凤门了!快!”大石纵马飞奔,甩下韩询和府兵几百米远来到了城门下。
“大石林牙,这么早有何公干啊?”守门的柯比那嬉笑着打着招呼。
大石没有心思和他客套,直言发问:“方才有没有可疑人出城?”
“没有!绝对没有!萧详隐早就发了宵禁令,我们几个人见天亮了些,这才将城门打开,此时并无一人一马进出,除了……”
“除了什么?”大石厉声追问。
“除了宋朝使团刚刚离去不久!”
大石闻言恍然大悟,顿足捶胸:“好你个马扩,竟敢刺杀我大辽国君,看来萧海里在乾州作乱也是宋人在背后支持了!还……还有塔不烟……”
“来人!”大石亮出了金鱼符。
“在!”余下的千余兵马齐声应和。
“随我出城,务必将南宋使团缉拿归案!”
金凤门外依旧是白雪皑皑,千枝红梅竞相绽放,一阵寒风拂过,绯红色的花瓣洋洋洒洒,落在流觞亭的四周,也落在宋朝使团和百余蒙面盗匪的脚下。
马扩没有想到,辽国上京之外竟会囤聚如此规模的匪众,若论单打独斗,他自是不慌,可是使团上下,多半都是礼部的官员和杂役,懂些拳脚的护卫不过二三十人而已,真要是动起手来,死伤恐怕在所难免。
想到这里,马扩厉声呵斥道:“大胆贼子,吾乃大宋武举马扩,余下皆是我师门弟子,武艺超群,取尔等性命如同探囊取物,尔等让开道理还则罢了,如若说个不字,定教你们身首异处,死无全尸!”
马扩的虚张声势似乎有些效果,百余蒙面人竟然无一人上前。
正在对峙之时,使团马车上的一只木箱突然打开,一位身披袈裟,秃头蒙面的僧人手持明晃晃的宝剑腾空而起,径直朝马扩身后袭来。
“啊!”
马扩惊叫急转,可无奈此人动作极快,一道寒光划过,大宋武举的背上霎时平添一道尺余的血痕,吃痛之下,马扩翻身落马,而那些蒙面人也趁此机会亮出兵刃,呐喊着杀向宋朝使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