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人狡黠,时刻觊觎我大辽燕云之地,马扩亦不例外,你莫要昏了头脑,他日误国误己,追悔莫及!”大石言罢愤然离去。
萧姑娘潸然落泪,从袖中取出另外两块木牌独自凝噎道:“马扩:勿用外女,塔不烟:母仪天下……
但愿如耶律大石所言,这些卜测皆不会付诸实现吧……”
大石愤懑不乐回到家中,仆从老周见之忙问缘由,大石便将今晚之事悉数告知于他。
老周道:“马扩于相府独战我大辽人杰,朝堂之上冒死捍卫国威,算是个英雄人物,难怪萧姑娘会钟情于他。”
“你也认为他们是天作之合?”大石惊讶问道。
老周摇头笑道:“婚姻之事,父母之意,媒妁之言,怎由得两个年轻人一厢情愿?马扩忠义,身为宋将必不会背国入赘,萧相更不会让自己的掌上明珠远嫁他乡,你说,他们如何能结成连理?”
大石道:“话虽如此,倘若二人真心实意,远走高飞也未尝不可。”
老周道:“倘若你是马扩,会因儿女情长抛家弃国吗?”
“这……”大石犹豫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历史上为红颜而舍江山的男人亦不鲜见,只是大多都落下了万世骂名,若是自己,当真能不惧世俗之见,为知己抛弃所有吗?
“我没有马扩那般福气,若是萧姑娘钟情于我,随她走马天涯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老周笑了:“若是如此,你对萧姑娘的情义倒是略胜马扩一筹,但今日,你又为何会因戏玩之事迁怒于她呢?”
大石闻言叹道:“虽是戏谑之言,但萧姑娘流签之意确与宣懿皇后梦中之言不谋而合,我与萧干他日若能称王称霸,那其余四人的下场……想到此处,我惊惧攻心,这才无端责骂了萧姑娘。”
老周思虑片刻道:“公子已功名在身,又负林牙之职,是时候聚集一些贤才为己所用了。大辽万年最好,倘若哪日风云突变,公子也好有实力护住身边之人不是吗?”
老周此言让大石一惊,自从父亲过世之后,往日宿卫营的旧属便不再与大石家来往了,只有父亲的亲信老周一人打理着府中上下,可谓是居功至伟。
如今老周年迈,琐碎之事早已力不从心,家中确实需要填补一些丁壮了。
“我明白了,此事就由周伯料理吧,青壮之仕,无论藩汉,只要周伯看得上的便纳入府中,以后周伯只管颐养天年,不必事事躬亲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哦,还有一事!”大石出言打断了老周:“周伯还需代我寻找一个人,此人名为萧芷儿,凉州绫锦司绣女。”
“凉州?西夏?”
“正是!”大石继续解释道:“此人是刺客萧斡里剌的胞妹,流落西夏为奴,周伯处事历来稳妥,定有办法将她悄无声息地带回府中。”
老周无奈苦笑道:“寻回此女绝非易事,公子你可为难老朽了!”
大石像个孩子一样憨笑道:“周伯不必过谦,西夏不是还有您和家父的一位至友吗?”
老周苦笑:“公子想得周全,此事只能找他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