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辽阳府毕竟是大辽五京之一,其繁华程度丝毫不逊色于上京临潢,一应所需之物更是应有尽有。
在崔郎中圣手诊治,和李石萧昴的悉心照料下,大石的伤情日趋好转。
“兄长,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是如何伤成这般模样的?”萧昴问着病榻上的大石。
大石皱眉,昂首灌下满满一碗良药后说:“哎...只恨我武艺不精,不是那完颜阿骨打的对手...”随后,便将松林中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萧昴。
听完大石的讲述,萧昴眉头紧锁,半晌才开口说话:“完颜阿骨打狼子野心,日久必反,回京之后我定将此事禀明父相,及早发兵征剿。
至于那只黑狼,料想陛下爱宠细骨兽便是命丧它口,如此凶恶的畜生,怎会对你口下留情?它又为何要护你不死?”
同样的问题大石也不止一次自问。
二十年前,耶律重元谋反作乱,被后来成为大于越的耶律仁先奋勇击溃,大石的父亲深入大漠追杀残寇,却不知何故命丧沙海,手中只留下一只不知出处的狼牙。
“倘若袭击父亲的就是这只黑狼,它又为何会不远千里来到北寒之地?事隔20年,它本应垂垂老矣,又是因为什么让它拥有足以战胜细骨兽的体魄?它又为何要救我的性命?”
大石越是想,越是无从知晓答案,只得敷衍萧昴道:“畜生而已,一行一动怎能如人一般揣测?”
萧昴点头称是:“兄长言之有理,此事不提也罢。小弟今日前来另有一事,倘若兄长的身体尚可,可否同我一道去审一审那个刺客?”
“萧斡里剌已经解到辽阳府了吗?”
萧昴摇头道:“辽阳城中不纳重刑之犯,前日萧海里酒醉杀人便是由乾州羁押,可此刻的乾州正在整兵肃军,无暇他顾,我已命人将萧斡里剌押解至咸州大牢,据此不过十余里。”
大石叹道:“萧斡里剌一口咬定天龙寺逃跑的僧人就是粘罕,对于供词之中的漏洞却无法自圆其说,就算你把他解到了辽阳府,也难让他开口说出实情。”
萧昴冷笑一声道:“事到如今,三哥还打算瞒着我吗?”
大石惊诧:“贤弟何出此言?”
“你派老周前往西夏,将刺客的妹妹接回大辽,此事当我不知吗?”
听闻萧昴之言,大石脸上火辣辣的灼烧:“非是我有意瞒着贤弟,只是私自应承刺客所托,有逾矩之嫌,我不想牵连贤弟罢了。”
萧昴闻言,昂首抱拳,向西而叹:“韩询哥哥,大石三哥一片苦心,你就原谅他吧!”
耶律大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急忙开口问道:“贤弟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萧昴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交给大石:“这是韩询哥哥的手书,你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