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慧镇定了些,说:“这样不全,还是等补齐后再完整汇报吧。”
李教授停顿了一下,说:“好吧。”便挂了电话。
李如慧关了电话,对宗镇磊说:“我刚才是见到你在摇头,想起了你说的‘现在咱们的研究环境起了变化……要谨慎处事’的话,所以我想,本来想见李教授主要是为了说空缘的事,现在既然与李教授见不了面,不如等见了面再一起说。不过,我觉得李教授好像是生气了,那么快就挂断了电话。”
宗镇磊此时已经吃完面,没有回应她,站起身去端了两碗面汤回来,回到桌边才说:“不知怎么的,我觉得你这位老乡对资料的把控显得有些反常,尤其在咱们越接近揭晓谜底的时候。”他递了一碗面汤给李如慧。
李如慧接过来,吹着面汤的热气说:“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所以刚才他向我要资料时,我推脱了,我想当面看看一些情况再说,尤其是想知道他在得知空缘跟踪咱们的事后,会让咱们咱们怎么做。”
李如慧喝一口面汤又说:“说到空缘,我又想起了那对凶巴巴的目光,最早看见那次就是你刚从福建回来,咱们在永祚寺拍照;如果那对目光来自空缘,恐怕真的就是跟着你来的。”
宗镇磊点点头;最近的几件事叠加,比如被盯稍,加上洪先生的失踪,以及刚才在停车场见到的两个黑衣人,使他不由得警觉起来,感觉这一切就像是冲着他们这项研究来的;他默默想着,空缘的跟踪和冒充宿管目的是什么?是自己干的还是被人指使这么干的?如果是被人指使,身后之人会是谁?此时,宗镇磊在心中突然出现一个想法,空缘与李教授认识,那么,空缘在本地出现是否与教授有关?
两人结完了账回到车上,商议了一下,觉得既然不见教授,就先不回s大学了,就按照跟李教授说的,去省图书馆再补些资料。
小车沿着长风街向河西驶去,宗镇磊无意间看了一下后视镜,发现有辆白色suv车不知何时就跟上了他们的车,像是在停车处见过的那辆,但又不能确定。
宗镇磊只觉心头一紧,但他没跟李如慧说。
李如慧望着车窗外,问他:“你去福建小渔村寺院,跟空缘交集多吗?”
宗镇磊道:“去到那里见过空缘两面,第一面是进去寺院见到通云,说明来意后,通云喊空缘来倒茶,倒完茶人就走了;第二面就是上次我跟你说的,我跟通云谈完后,通云喊空缘送客,空缘将我送到寺院门口,我才想起李教授要我带去的一封信,这封信李教授交代要给到空缘本人;可是我翻遍身上,却找不到我的钱包,也不知是什么时间丢了,而那封信我放在了钱包里,记得是那天住宾馆时专门放入的;当着空缘的直视目光,当下觉得尴尬至极;我告诉了他有封教授给他的信,然后在那里翻遍全身却没找到,只好向他道歉。”
“空缘跟你说话了吗?”
“说了。我说我回宾馆再找找,如果找到再送来,空缘简单问了我从哪里来的,我的城市与福建小渔村两地有多远,李教授的近况以及家室情况等等,听见空缘的声音是沙哑的。”
“说起声音,又让我想起空缘冒充的宿管员,就是沙哑声;空缘会不会与洪先生失踪有关?”
宗镇磊摇了摇头,表示无法猜测。
李如慧说:“怪不得你回来见了教授就道歉……你说,教授为什么要专门给空缘带信?”
宗镇磊又摇摇头说:“也许他去那个寺采风时跟空缘相处得不错吧……”
李如慧心有余悸地说:“不管李教授怎么认识的空缘,不知道这空缘是不是盯我的那人,我一想起那对眼睛就觉得浑身发冷呢!”
两人来到省图书馆,宗镇磊停好了车,见那辆白色suv车也进了停车场。
宗镇磊预感有事要发生,拉着李如慧一路快步走,上了省图书馆的台阶,他觉得进到图书馆里就会安全些。
这时,两位黑衣人跟上来了。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宗镇磊拉起李如慧刚跑了两步,俩黑衣人已横在了两人面前。
其中一个黑衣人对宗镇磊问:“你是宗镇磊吗?”
宗镇磊停下脚步,下意识地用他的胳膊将身边的李如慧向后挡了挡。
宗镇磊说:“我是宗镇磊,找我有什么事?”他用眼角余光扫了一下,有不少人正在赶往下午刚开馆的图书馆,他觉得在这么多人的环境下,这两人不至于对他乱来。
那个问话的黑衣人,掏出一个皮夹向他展示;宗镇磊看到这是警务部门工作证,持证人姓张。
另一位年长的黑衣人也开口说了话:“我们是福建公安,想向你了解一下你去到小渔村寺院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