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韫宜,又是蓝韫宜!
蓝崇洲气的直抽气,发了狠踹了自己面前的小厮一脚,也不想再管蓝元昼,转头便走。
“今晚给我把大门锁紧,不准让蓝韫宜进府!”
“那还需要把五少爷……抬入祠堂、实行家法吗?”小厮记着蓝崇洲刚刚的吩咐,缩头缩脑的问。
蓝崇洲听着愣了愣,随即又想起自己刚刚吩咐下人要将蓝韫宜带入祠堂责罚。
胸腔生出无尽恼意,他大吼一声:“滚!”
他的忍耐力是有限度的。
若是她今日不回来,日后就算是跪死在蓝府门口,他也绝不会放她进门。
烂醉如泥的蓝元昼不知道身边发生了什么,仍旧瘫倒在地上喃喃自语。
“蓝韫宜,蓝韫宜!”
下人们以为蓝元昼有什么吩咐,便忍着酒气,又将耳朵凑近了点。
“蓝韫宜,我没钱了,你今日……先去把我在红袖楼赊的账还了再扶我回去。”
“蓝韫宜!你别总是管我,让我在兄弟面前丢人死了!”
下人们瞧着蓝元昼这副样子,无奈的哄着他道:“她和蓝府断绝关系了,以后再也管不到您了,少爷您就安心吧!”
蓝元昼根本没听懂,只是躺在地上嚎:“把钱送来就行了,别叨叨!蓝韫宜,你坐远点等!别耽误我和兄弟喝酒!”
“蓝韫宜,醒酒汤呢?你怎么那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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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府整夜灯火通明。
“你说二哥真在准备蓝韫宜的嫁妆?那蓝韫宜从前经营的那些铺子呢?也要一并给了去?”
蓝婉茹躺在床榻上,正听着贴身婢女的禀报。一张小脸未施粉黛,看上去柔弱又可怜,眼睛却是瞪得大大的。
“是,大少爷与二少爷素来不喜金银外物,多次斥责二小姐做生意是沾了商贾的铜臭味。二少爷一定不会留下那些铺子。”
听闻这话,被褥上水葱似的指甲骤然收紧,暴露了她内心的不甘。
若是那些铺子给了蓝韫宜,那她的荣华富贵怎么办?
“不行,我要马上去找二哥。”
巧蝶听了这话并没有感到意外,她早知自家主子对二小姐经营的那几家铺子羡慕得紧。
特别是那名声远扬的五芳斋,里头的糕点香甜软糯,各色果子捏成小动物的花样,看上去栩栩如生。
宫里的皇上还带着珍妃来五芳斋微服私访,还成了一道佳话。
二小姐离府也就罢了,这些铺子怎能带走呢?
蓝婉茹自小体弱多病,巧蝶知道她要出门,便取来一件轻纱制成的斗篷,正想披在蓝婉茹身上,蓝婉茹却抬手拦了下来。
她坐到梳妆台前,细细的往自己脸上打了两层白色脂粉,又用胭脂抹红了自己的眼尾,最后拔下了头上的簪子。
千丝尽散,脸色惨白,整个人憔悴不堪,眼尾红红,看上去便是哭过的样子。
“就这样,走吧。”
蓝婉茹低眸看着自己身上单薄的中衣,微微一笑。
无论是嫁妆还是铺子,她有法子不让蓝韫宜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