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崇洲手上的伤口随着他的剧烈的动作而崩开,鲜血淋漓的流了一地。蓝崇洲闻着屋子里浓重的血腥味,眼里却突然闪烁着光。
就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
同样是骨肉至亲,为何只有韫宜的血可以救婉茹?
他的血一定也行。
蓝崇洲缓缓站起身,神情凝重却又坚定。他拿着梳妆台上的剪子就往自己的手腕上捅。
尖锐的利刃扎破血管,是一阵钻心的疼,可是他的心却是一阵满足。
蓝崇洲白着脸凄惨一笑,将满满的一碗鲜血递给了楚桓:“这是给婉茹的药,你带回去给她。”
如果他代替韫宜割腕取血,日后再不会有人逼迫韫宜取血了。
这样子的话,韫宜会回家的吧?
他记得韫宜最喜欢粉色的衣裳了,若是他带了粉色的衣裳回去找她,她就一定会回家的。
毕竟他是韫宜的亲哥哥啊!
她一定还会是从前那个最乖巧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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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婉茹躺在床榻上,望着自己手里满满的一碗鲜血,有些得意。
“这蓝韫宜的血是四哥为我带来的?”她轻抬下巴,咯咯一笑。
“是呢,四少爷还是那样宠着您,追到道观里去,也要把血带回来。那……这血您还喝吗?”
一想到四少爷为了自家小姐失魂落魄,彻夜未归,巧蝶的面上也有些得意。
“我没病喝她的血干嘛?贱人不愧是贱人,这血又脏又臭,真是太恶心人了。”蓝婉茹随手将碗里的血倒进床边的花盆里。
染血的茉莉花左右摇晃,开得招摇、妩媚、欣欣向荣。
“对了,你要跟四哥说,我每日都要喝一碗血的。”蓝婉茹脸颊漾起一个酒窝,吩咐道。
巧蝶一动不动的盯着屋子里染血的栀子花,默默点头。
“我交代给你的东西你办得怎么样了?”蓝婉茹想起自己要做的“生意”,心中多了几分期待。
等她抢了蓝韫宜的生意,她就成了蓝家的摇钱树,几个哥哥需要用钱都要看她脸色,就连蓝韫宜都要跪下来求她……
蓝婉茹想着,忍不住笑出了声。
想起这事,巧蝶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看了蓝婉茹一眼,低声回答道:“马世贤是买回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蓝婉茹皱了皱眉。
“只是花了五百两银子……”
蓝婉茹在一瞬间瞪大了眼睛,她重重的拍了一下床榻,气的从床上“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你花了五百两买了马世贤?我的私房银子也只有八百两,还是从那五芳斋得的!”
“单单一个马世贤就花了五百两,这个铺子你要我怎么开下去!”
盛怒之下,蓝婉茹的声音尖锐又刺耳,吓得巧蝶急急跪下。
“小姐,不是我花钱大!只是这马世贤是蓝韫宜特地吩咐了人牙子要净了身卖进皇宫里当太监的。那人牙子怕卖给我们不好交差,砸了他的招牌。奴婢好说歹说,花了五百两才买下来的……”
蓝婉茹居高临下的看着巧蝶,脸色铁青。
“我们还得找些法子,快点把银子凑齐了。你说说如何我们才能快点凑到银子?”
巧蝶埋着头思量了片刻,犹犹豫豫开了口:“青楼、赌坊、偷盗、抢劫……这些来钱最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