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尘道人瞧见眼前的东西,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先是呆了一秒。
紧接着挖了一口,急忙放在了嘴里,好吃的眼睛都眯了眯,他都没顾得上说话,继续风卷残云般挖了一大口。
“我打算叫它酥山,过两日后五芳斋开业,卖这酥山,你们觉得如何?”蓝韫宜顺势在了石凳上,撑着脑袋看着眼前的两人。
“酥山?我还以为它叫雪山,毕竟——”裴衍刚开口,便被凌尘道人打断了。
“啧啧,不愧是他的徒弟,两个人讲起话来都是文绉绉的,还不如直接叫刨冰呢。”
凌尘道人语气酸溜溜的,他换了一只腿盘着,像是想起了什么,竖起一根食指,眯着眼睛摇头晃脑道:“若是你们俩叫我一声师父,我还能教你做蛋糕。”
“不,不止蛋糕,什么班戟、千层、毛巾卷,那可是应有尽有……”凌尘道人得意拍了拍胸脯。
“蛋糕?”蓝韫宜睁圆了眼睛,心下了多了几分好奇,“这是什么东西?”
“哼哼,香甜软糯,冰冰凉凉的,比这刨冰还好吃。若是夏日在五芳斋卖刨冰和蛋糕,不日你便能财源滚滚、富可敌国了!”
凌尘吃了桂花酿,面上还带着酡红,他得意的挑了挑眉毛,就等着蓝韫宜叫他师父。
裴衍看着眼前的两人,嘴角也挂着一丝笑意。
“叩叩叩——”
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青云观此刻的温馨。
“也不知这桂花酿口味的蛋糕,会是什么滋味呢?”蓝韫宜故意馋他。
她笑着站起身,想着大抵是隔壁卖豆子的吴大娘,送来了她要的红豆绿豆,便丢下一句话,乐滋滋的跑去开门了。
开门后,她脸上的笑意在一瞬间便消散了。
来的人是阴魂不散的蓝崇洲。
几日不见,蓝崇洲看起来是越发憔悴了,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下巴发青,上面长满了淡淡的胡茬,深邃的眼眸里满是血丝。
全身上下也只有身上的衣裳整洁一点,算是能看。
蓝韫宜在看见蓝崇洲的第一时间,就关上了门。
谁知蓝崇洲的右手紧紧的握着木门,那只缠着绷带的手夹在两扇木门的中间,青筋迸现,原先的伤口崩裂,鲜血淋漓,他却像浑然不知道疼。
“韫宜……”他颤抖着开了口。
蓝韫宜缓缓松了手上推门的力道,额角的青筋跳了跳,脸上写满了不耐。
蓝崇洲轻轻推开了门,他手上的血在木门上留下了一道鲜艳的血迹。
“以后你再也不用割腕取血了……”
“你不要闹脾气了,我们回家好吗……”
他双手捏成拳头,看着蓝韫宜冷冰冰的眼神,却呐呐说不出话。
“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情,就不要打扰我,你这样子真的很烦,很让我讨厌。”蓝韫宜蹙着眉,想关上门。
蓝崇洲这次是真的害怕了,他用力抵着门,左手急急拿出一个包裹,递给到了蓝韫宜的面前。
“这云锦制成的衣裳是你最喜欢的粉色,四哥昨晚就去了浣纱楼排队,刚刚才买到!这是京城唯一一件。”
“跟哥哥回家好吗?哥哥会求二哥允许你回家的,别闹脾气了好吗?”
“乖……”
蓝崇洲突然好想抬起手,摸摸她毛茸茸的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