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之前有几个情投意合的兄弟,不过因为种种原因现在都分开了。自从落发出家以后怕总感觉自己跟佛有缘,但是跟佛寺无缘。无论是五台山的文殊院,还是东京城的大相国寺,自己总显得格格不入。短时间可能没有感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希望在战场上建功立业的鲁提辖,不守清规戒律的智深大师,被一群市井小人看做真罗汉下凡的花和尚…这几段人生总会发生着碰撞。
今天他没了打拳练武的兴致,那个勉强能跟上自己思路的小家伙王五也跑到东边的地界上去跑生意了,他现在总感觉出一种发自内心的空虚与孤寂,总感觉…
这个时候,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一路走着过来,来到了菜园子的门口:“请问,这里可曾住着一位智深大师?”
听着熟悉的关西腔,花和尚大师的眼睛突然瞪圆了,他乡遇故知,来者何人?
“洒家便是,不知这位兄弟找洒家何事?”
“兄长可曾认得我?三年前,五路廉访使,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帐下!”
“兄弟,您是…”
…
过来送酒肉的李四听见花和尚大师的院子里传来了爽朗的笑声,大师今天兴致不错,不过是什么好事让他笑成这样?
“啊,是李四呀!辛苦你了。劳烦你再去整两瓶大清花,洒家这里今天来了客人了。”
李四感到万分的惊讶,能让花和尚大师如此隆重招待的客人,该是何许人也?
还有两瓶大清花怎么能够?就算大清花数量有限,怎么也得多拿上两瓶才行,而且还要配上一坛小青花好喝的尽兴。
这一天,酸枣门食品厂里传来了一个小小的流言,说是花和尚大师家里来了一个身高八尺,腰围也八尺的好汉,嗓门大的隔着三条街都能听见。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交流不是一般的硬朗,除了酒肉以外,两人还抄家伙演练了一番,水磨禅杖和熟铜棍敲击的声音让人听了心惊胆战。
等到那个庞大的身影离去的时候,不敢靠近看热闹的众人这才到了菜园子门口,他们看着大师的脸色非常的微妙,羡慕不甘混杂着犹豫和彷徨,最后又变成了坚定,大师看着众人,略带不舍的说道:“洒家终归还是不属于这里…这段时间能有你们陪伴,是洒家的福份,只可惜天下无不散宴席,洒家要走了…”
众人大惊:“大师这是要去何方云游?”
花和尚大师没有说,而是看着西边的落日。
~~~~清河县~~~~
王五现在哆哆嗦嗦的坐在桌子边上,他怎么就忘了这一出?
面前的这位八尺壮汉可不是什么常人,小说里所占篇幅最多的主角之一,走哪都是大新闻的独行侠。
他现在小心翼翼的说到:“武二爷,我所知道的就这么多,我可以向你保证几个月前我真的在阳谷县看到了你的哥哥…说真的,我真不知道他是您哥哥,他给我的印象就是个老实本分的生意人,家里做的炊饼还算不错…”
这个答案并不能让对方满意,他只是敲了敲桌子,意思继续。
“关于你哥哥的那一半,我真的没有看到过,或者说当时谁也没有看到过,她当时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老实本分女子,难得出来一次,还把自己包裹的比粽子还厚,高矮胖瘦丑俊都一概不知…我也不知道这个海捕文书上的女人是不是她…我就是个走南闯北的游商,哪个地方都呆不长,我总共在阳谷县没住了几天,要不是贵兄长的身材给人的印象太深了,我都想不起那一号人…”
这个解释虽然不能让对面的人满意,但对面的人也没刁难他。也是,要不是身材特征太明显了,谁也不会注意到自家的兄长。
就在几天前,从孟州发出来的海捕文书把武二彻底震惊了—雌雄大盗、灭门惨案,要不是文书上对自己兄长的描述分毫不错,他都不敢相信自己那个胆小懦弱的哥哥居然可以把别人家杀的鸡犬不留。
但这怎么可能!
自己兄长什么身手?不客气的说,除了挑担子有两把力气以外,啥都不是。随便一个练过几天拳脚的都可以轻松放倒。灭人满门?还是孟州的团练?听上去一点也不靠谱。
不过至于文书上的另一位,那个名叫潘锦儿的女人,恐怕就不是什么无辜之辈了!
莫名其妙暴毙身亡的李大户一家,惨遭灭门的张团练一家,这些事情的背后都有这个女人的影子。一次还能说是巧合,两次就什么都不好说了,更何况这里有一个令人感到蹊跷的地方—
“你确认去年看到他们的是在阳谷县,不是孟州道?”
“千真万确—我去的时候他们正好搬到那里。哦,对了,阳谷县那里当时还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插曲…”
“说!”
“就在我走前,有人在山上发现一条死大虫,那座山的名字叫…景阳冈。”
好吧,说到这,别说武二爷了,就连王五都感觉不对劲了—这大虫死的时间也太巧了。
武二爷直接放话:“具体情况,你给我详细的说下,越详细越好…”
…
最后,武二爷离开了,心神不定的他好像要去阳谷县,去实地考察一下。阳谷县紫石街吗?记住了。
王五现在也感到万分的纠结,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自己身为穿越者唯一的金手指早就跟莫名其妙的给剁了。他总算明白,这个世界上那个身份不明的入局者一点特殊的属性了—不是像作者恶趣味到极限,就是根本来自一个与自己完全不同的世界,那个世界应该比这个世界高级,但绝对跟这个世界没有交集,不然剧情不会这么的乱套。
至于专门猎杀原作主角的那个怪侠一枝梅,这个就更值得警惕了—虽然水泊上的那些家伙大部分死有余辜,但你咋不对付那些在朝堂上的混蛋呢?原小说里面贪官污吏至少占据六七成的数量,底下的公差衙役差不多个个都手脚不干净,在野猪林里被超度的那两位只是这一行的劳模,比较具有代表性的两个,咋没看到有人找他们麻烦呢?
那个一枝梅,是系统任务扭曲了三观还是他本身就是上头利益集团的一员?或者说这是一个组织,一个专门针峰相对水泊集团的组织,创立这个组织的有可能是从后面重生过来的?
前者还好说,后者这个时候就更加令人警惕—重生不会改变人的本性,该多混蛋还是多混蛋,自己的那点家业来钱多快他是清楚的,保不准就会让人看上。还有,自己就算深谋远虑的抱上了宿太尉的大腿也不代表就安全了,小人之所以是小人,那是因为君子欺之以方,宿太尉也不能完全做到一手遮天,除非王五借着宿太尉继续抱上面的大腿,抱上艺术家皇帝的大腿—
算了,那个没种的男人太糟心了,而且再过九年他就会甩锅给自己儿子,巧妙的以太上皇的身份避开了当亡国*之君…见过有坑爹的,坑娃的倒是还真不多。
也许历史上这个朝代的皇帝,尤其是这段时间的这几位评分简直低的令人发指,那个嘴上虎虎虎行动兔兔兔的废物能把一手勾机牌菜单吃闷供,自己闷前不忘着把所有队友一起拉下水,跟他合作可不是菊花套电钻那么欠收拾…
算了,自己确定的方案就是想办法远遁海外,无论东瀛还是南洋都可以,这么个烂世道不是她一个人就能扭转的,乱世来临的时候能够保障自我安全就算万幸了。
由于黄河改道,再往北方的幽云十六州现在可是北朝的地盘,算算时间来自白山黑水的东北小钢炮恐怕在去年就已经拉起旗子好好的教训了那个喜欢玩鸟的打猎可汗吧?用不了几年那些小钢炮就会吹嘘“满万不可敌”,建立了古代东方最顶尖的重骑兵,然后成就了他们对手的赫赫威名。
嗯,蒸馏酒也是这些人发扬光大的,果然是能喝呀…
如果没猜错,那个历史上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海上之盟应该快开始了吧?只可惜历史课没仔细讲,自己对那些历史往事的印象更多是来自小说网站,自己就算有心插手都不知道如何下手…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这是渤海湾上最著名的海上航运事件,这也就意味着很快,胶东半岛的造船业就会迎来一个小小的契机,自己说不定可以把部分产业拓展到这里了,这样也就更方便自己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