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想多了。
你以为和她像,我就会碰你?
学她,你不配。
张尔逸愤怒道:“只是什么,霜霜学妹,你别帮他说话了!”
陈晏岁却摇摇晃晃站起身来,用手背碰了一下被砸伤的地方,哪怕喝醉,眼神依旧轻蔑冷漠:“一群神经病。”
听见那个很久没有听到的词,右繁霜愣了一愣,她缓缓低下了头,拉了拉张尔逸的衣角:“学长,我和他的事情,我和他处理,你们别担心。”
众人刚要劝,就听见隔壁传来了救命,而酒店的安保迅速砸开了隔壁的门,控制住了场面。
呼救声,原来是隔壁传来的。
乐团众人一愣。
尤娜还不放心,却被柳翡强行拖走:“她是个大人,她的私事,自己会处理,要真有什么,咱们就在门外等着。”
乐团的其他人有不服气有阻拦的,总算是收场了,把右繁霜拉出去交代了半天,才到走廊上等着。
右繁霜再度看向酒店房间的门,她深呼吸了一下,才轻轻推开走了进去。
陈晏岁躺在沙发上,又被打了又喝得酩酊大醉,像是一摊烂泥,如此暴戾,情绪不稳定。
右繁霜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一刻,心脏的压抑难以呼出。
阿言就算病得再严重,面对再绝望的困境,也绝对不会自甘堕落。
陈晏岁,和阿言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到现在就算是看陈晏岁一眼,她都觉得侮辱了阿言。
她拿起自己的包,扭头就要走,但陈晏岁却拉住了她的手腕:“右繁霜,你根本不喜欢我,是不是?”
右繁霜却看着他,轻声道:“是。”
第一次,她如此直接了当,她的语气都在颤抖。
是她妄想,能找到和阿言相似的人。
终究只有皮相相似,再也不会有和阿言一样的人了。
觉得他和阿言像,是对阿言的侮辱。
她也不该因为他像,而对他心软。
陈晏岁听到那句是,心头不住地颤抖。
右繁霜起身要走,他恼羞成怒的声音却穿入耳中:“你以为我就喜欢你吗?我看到你这张毫无表情的脸就厌恶,还要用这张脸去学她,你不知道自己有多恶心。”
右繁霜转回了头,眸中泪光颤抖地看着他:“你也,很恶心。”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走出酒店,却无来由地心塞。
陈晏岁闭上眼,胸中郁结。
右繁霜捂着心脏,一股酸涩从心脏蔓延到鼻头。
似乎继承了心脏病的,是她一般。
可是只有她,是真真切切失去了她的心脏。
迎着风跑了不知道多远,才能把心里那股酸涩跑掉,可她却发现自己又跑回了那个废弃的游乐场。
她眼眶一热,不敢多待,就近回了家。
李月娟不在家。
工作日的晚上,她一向是不在家的。
右繁霜回去翻自己以前的东西,想顺便带走,却翻出了一封贴着澳大利亚邮戳的信。
里面的信件和照片掉了出来,她无意间捡起,捡起的瞬间,却像失足从高处坠落。
她的手不自觉发颤,面色煞白,心脏撞击得用力,几乎要撞破胸腔。
她颤抖着手翻开折叠的信,上面写:“霜霜,展信佳,澳洲十二月份的阳光浓烈,黄金海岸很适合晒日光浴,有不少女孩子都在这儿把自己晒成黑珍珠,我想象你也晒成黑珍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霜霜晒成黑珍珠,也一定是大溪地黑珍珠,会与众不同,熠熠生光。只可惜,我还不能自由走动,不然一定带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