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恍然之余,却是摇头。
道路于通商之便,他并非不懂。
而且他也不虑秦墨有不轨之心,将通商直道变成运兵直道。
因为朝廷对塞外封国,也有诸般限制,顶层执政公卿,皆由朝廷任派,常备戍卒更不可超过万人……
嬴政之所以说‘恐不能助’,皆因那些异族奴隶,是属于国家资产,而非皇家资产。
用他们修建直道,修成之后的得利最大者,乃是秦墨的河西之国。
满朝公卿恐怕不会答应,此等损公肥私之事!
当然,嬴政若强行颁布诏令,那就另当别论了……
秦墨大抵也知嬴政的心思,压低声音道:“陛下想不想让内库多些进项?”
嬴政正摇头呢,闻言立即硬生生止住,变成点头道:“此话怎讲?”
秦墨笑道:“陛下春秋鼎盛,陵寝修建也不急于一时。”
“可将数万陵寝苦役,发去修直道,不出两三年直道修成,便可坐收过路税!”
嬴政丹凤眼微眯,前些日他还眼馋,秦墨的河西之国,能坐收商旅关税呢。
转头这好事便落在自己身上了,他自然是心动的!
“这过路税,如何收取?”
“自关中至关西,不说道路千万,也是四通八达。”
“商旅逐利,断然不肯浪费钱财,只为走一条直道。”
“若强行征收,税财皆进了朕之内库,于国朝无利,怕是又要有大臣死谏了!”
嬴政提出关键问题。
世人皆言他暴虐,但朝中也不乏头铁的臣子。
当年平定嫪毐谋反之后,他气的将母亲赶出咸阳,迁到雍地离宫居住,想来个眼不见为净。
可彼时朝臣皆言他不孝,死谏者一波接一波,搞得嬴政也没了脾气,最后只得又把母亲接回来,让她安享晚年!
秦墨胸有成竹,指了指院外的街道:“若是直道修成这般模样,商旅愿不愿走?”
此地毗邻秦王宫,街道皆以青石铺就,远非坑洼不平的土路可比。
那普通土路也不止是坑洼不平,遇上雨季更是泥泞不堪,商旅车辆行走,简直就是蜗牛般的速度!
反之,商旅若走这等平滑直道,节省的时间何止倍数,路途上减少的消耗更是数倍。
嬴政哑然半晌:“直道修成这般模样,商旅自是愿走的,便是偷偷的,也要走上一段,减少成本消耗。”
“但,这般直道,恐怕非数十年之功,不能修成啊。”
秦墨摇头:“臣有秘法,三年之内,必然修成,这一点陛下大可放心。”
“待修好之日,便可于长城设置关卡,不论出塞还是入塞的商旅,皆收取一份过路税。”
“有此直道可走,想必也没有商贾会觉得吃亏!”
嬴政点点头,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
但三年修成一条漫长石路,还不能太窄,着实有些天方夜谭了。
他便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该如何修!
“既是秘法,朕便不该多问,可……朕实在好奇,到底是何秘法?”
嬴政忍不住道。
秦墨指了指旁边的侯府学馆,道:“秘法便在这学馆中,陛下可愿前去一观?”
嬴政毫不犹豫点头:“去,立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