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把蛇肉炖好之后,陈月芝给姜玉也盛了一小碗蛇汤。
“喝吧,喝完了你就该回去了。”
姜玉不肯接,眼泪啪嗒啪嗒直掉。
陈月芝问道:“你这孩子,哭什么?有东西吃还不乐意啊?”
姜玉爬起来跪在地上,“大伯母,你让我跟着你,做你的女儿吧。我不想回去了,我回去之后,早晚会被他们打死的。大伯母,你开开恩收下我吧。”
三郎冷笑一声:“没想到你这人虽然长得丑,但想得倒是挺美,让我家收留你?做什么梦呢!赶紧喝完汤滚蛋,再恶心人,汤都不给你喝!”
姜玉还是不肯接,伸手拉着陈月芝的裙摆,哭求道:“大伯母,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我不该欺负晚晩,更不该推你们,可是我已经知道错了,你们怎么就不肯原谅我呢?大伯母,你就心疼心疼我吧,我保证以后什么都听你。”
她知道,大房一家心最软的就是陈月芝,只要好好求一求她,说不定她就真能留下来了。
毕竟,陈月芝都肯救她。
谁知陈月芝却是把碗强行塞进了她的手里,“我不缺女儿,更不缺你这样心思不正的女儿。姜玉,但凡你以前对晚晩好一些,我都会多可怜你一点。”
说完,陈月芝便不再理会她,转头去了姜晚身边。
姜晚捧着自己的小碗喝了口蛇汤,心里美滋滋,她娘还是很理智嘛!
陈月芝夹起一块蛇肉,把蛇骨都剔干净了,再喂到姜晚的嘴里,“慢点吃,锅里还有好些呢。”
姜玉看着姜晚幸福的模样,嫉妒得发狂。
为什么投胎到大伯母肚子里的人不是她呢?为什么她要在二房受苦受难呢?
三郎察觉到姜玉的眼神不对,立刻上前瞪着她:“姜玉,你以后要是再敢对晚晩使坏,我弄死你!”
姜玉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捧着碗把汤喝了个干干净净,然后一声不吭地走了。
三郎哼了一声,真想把姜玉用过的碗扔了。但想想家里现在也不宽裕,便抓了一把枯草把姜玉用过的碗使劲擦了好几遍。
这一夜,姜攀一家除了姜晚和受了伤的二郎之外,其他人都没有睡觉。
他们必须要赶紧把蛇肉烤干。
没有足够的盐,肉就经不住放,不烤干的话过几天就不能吃了。眼下食物如些重要,他们又如何舍得浪费。
好在现在到处都是干枯的树枝杂草,倒是不缺柴火。
其他打了蛇的人家和他们想法一致,所以这一夜小山村的队伍里都忙得热火朝天,孩子们的睡梦里,都是蛇肉的香味。
第二天一早,昨天没有进山的那些村民便已经按耐不住,急急忙忙地进了山。
姜攀一家没去,而是留在队伍里补觉。
他们一家打到的蛇最多,光是那条大蛇烤干之后都有好几十斤的肉,再加上另外那袋子,那些蛇肉足够他们家吃一个月左右了。
村子里的人忙着打蛇烤肉干,所以队伍今天肯定是不会出发了,姜晚闲着没事干,把她的小马仔招过来,抓了一小把粮食喂它。
村里那些小孩儿见姜晚竟然有只小鸟,一个个羡慕得咬手指头。
姜晚生出几分调皮来,故意让小鸟一会儿站在她头顶上,一会儿站在她肩膀上,她怎么指挥,小鸟就怎么飞,把一群小孩儿羡慕得直跺脚。
正在这时,一道娇娇柔柔地声音传了过来:“姜大娘,我娘让我过来看看二郎哥。”
姜晚回头一看,哟,这不是前天晚上救回来的郑翠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