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纶这时也看出了几人的异样,连忙问道:“诸位医师,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方子有什么问题?”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了半天,终于那位老者忍不住了,开口道:“温司尉,敢问这剂药方,所为何用?”
温纶听了这话,自然是一头雾水,一脸茫然地看向了四娘,想要让她给大伙解释解释。
四娘无奈地笑了笑道:“诸位前辈,这是我开的应疾之药,为何大家如此面露难色,若是诸位有什么不便,小娘子可自行前去配药,不必劳烦诸位。”
几人听了这话,更是露出一脸愧色,这时,温纶在一旁喝道:“让你们抓个药有那么难吗?四娘是天司尉请来的神医,她的方子你们照做便是,有什么可吞吞吐吐的!”
眼见温纶发了火,众人便也不再隐瞒,那老者上前来,拱手道:“温司尉切勿动怒,老朽几人并不是要诚心为难这位娘子,只是这方子上的药,我等实在是难以抓到。”
四娘闻听此言,连忙问道:“这是为何?”
那老者指着单子上的药方对她道:“这归尾、红花、麝香几味药材可都是宫中的禁药,只有掌管尚一堂的封太医才有资格取药,而后面这传说鸩、番木鳖、毒箭木乃剧毒之药,更是医家之禁忌所在。”
四娘被他这么一说,也是面露难色,想了想,正准备放弃了取药的打算,这时,几位国医的身后突然走来一位长者,神光熠熠。
他接过药方仔细看了看,冷冷道:“开什么玩笑!这十几味草药的毒性轻则脏腑虚损,气血枯竭,重则冲心致死,你这是救人还是害人!”
四娘被他这话一激,不由得面色大变,更是怒火中烧,严声道:“毒药攻邪,五气为养!非常之时,偏方之治,不知足下有何高见?”
长者闻听此言,眼角中更是闪过一丝怒意,道:“好一个毒药攻邪,我倒要听听你这是如何能治病救人!”
四娘微微一笑,缓缓道:“病有久新,方有大小,有毒无毒,固宜常制矣。斯时之疫,无毒治病,十去其六;常毒治病,十去其七;小毒治病,十去其八;大毒治病,十去其九,无使过之,伤其正也!”
此话一出,那长者顿时一怔,旋即沉声道:“古门药方之义,匪夷所思,精妙之极,真不愧为故国虞氏,老夫封全保领教了!”言罢,他便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闪烁着绿光的钥匙,递给了四娘,转身道:“我尚一堂的药,阁下可自取,不过,你可只有七日的时限,七日之后若是配制不出解毒的药剂,怕是有性命之忧!”说完,他便扬长而去,消失在了后院之中。
封全保的这一举动,显然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他们一个个张着嘴巴,却说不出话来,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四娘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就是郎国的太医,封家的后人。正所谓,杏林泰斗,封家独绝!无论是论医术,还是论学识,这封全保怕都是在四娘之上,所以说,这样的治疗手段他岂能不知!
四娘心想:难道是自己有什么地方疏忽了?想到这,她一颗心提了起来,不由地担心起了清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