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砂。”
只是简单的两个字,李沐能明显的感觉到赌徒的状态发生了改变,那种被酒色包裹的浑浊,似乎在这两个字进入耳时,变得烟消云散。他的脸又成了那个晚上般的坚毅。
李沐明白了,他先去的样子,恐怕只是装出来的。
一个常年混迹赌场的家伙,怎么会几杯酒杯撂倒。
他将手收了回来,紧锁着眉毛,“那他恐怕已经不再皇城了。”
“为什么这么说?”李沐能过猜到自己要送的东西必然有举足轻重的作用,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仅仅是听到这两个字,就能够确定对方已经转移了位置。
“因为辰砂是不祥之兆。”
话还未落,一股刺眼的光芒忽然映得俩人睁不开眼,先生在光晕中出现在眼前。
“赌神传承,想来阁下就是吕义了。”先生坐在了李沐两人对面,为自己沏了杯茶,“我就以茶代酒了。”
吕义看着这个男人,竟真如传言所说如影子一般,一时根本分不清脸,“那阁下,便是水滴的先生喽?”
李沐听到这里显得很无奈,自己在别的地方也算出名,怎到了这里就只能沦落到听着别人互道名号,自己就像是个无名之辈一样在一旁看着。
“正是,‘水滴‘,先生。”
“久仰大名,今日一见,当中如传言般的神秘。”吕义笑了笑。
“那里谈得上神秘,只是这张脸生的忧愁,所以不见也罢。”
“哦?先生是要来饮一杯吗?”吕义问着,手中已经开始晃动起了骰子。
他判断不出为何此人忽然到来,但来的如此仓促,断然不会是为了来以茶代酒,叙叙家常的。
先生笑了笑,即使无人可见,可他还是习惯表现出和善,“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来提醒我这个弟弟,乌扎木尔早就离开皇城了,他还是待好好的在我这里把事情做完。”
李沐明显的对这句话十分不满意,他可没有任何时候承认过,自己是他弟弟。
“水滴也要插手他的事?”吕义手中的骰子明显转速开始加快。
李沐再清楚不过了,这是他要动手的前奏。
看来这个疯子果然如此,你可以一脚踩在他熟睡在马路边落魄的身子上,但不能在他面前说什么要染指他的家人。
但李沐不清楚先生的实力,他并不知道双方谁的胜算更大一些。
而且他虽嘴上对待先生不待见,但怎么说也是与233的合作伙伴,他不可能再像秋殇城那样跟赌徒一块出手了。
先生还是笑,全然没有任何要动手的意思,“只是熟人之托,来告诉李沐如何交付任务。阁下不必惊慌。”
“看来,是李沐的朋友了?”吕义扭过头看着李沐。
气氛烘托到这里了,此时他再怎么不情愿也无法强调自己与他毫无关系了。
李沐没好气的说,“差不多,合作伙伴。”
“那想来,先生是知道他的位置的。”
“知道。但在李沐完成我的任务前,我不会说的。”先生将茶端起送到嘴边,“阁下也不必想着动手了,在这里你不会占到便宜的。”
吕义早就将手中的骰子收了起来,再次恢复了醉汉的模样,“我怎么会和李沐的朋友出手呢。”
“赌徒果然是豪爽之人。”先生客气道,“那你们俩位继续喝酒,我就不再多打扰了。”
先生再一次的展现出了他那令人匪夷所思的能力,凭空消失在了眼前。
李沐丝毫捕捉不到他的运动轨迹,这与瞬身不同,完全就是消失。
瞬身的原理只是人高速移动来抵达自己要到的位置,本质上依旧属于体术。李沐觉得这大概与自己使用魔法产生的位移效果类似,但他的瞬身术也只是在戒指的辅助下使自己的速度达到短期的极致,也许对方也是通过某种手段使自己获得增益,不过这给李沐的感觉,他确实分析不出来原理。
“吕兄,如果你与此人动起手来,能有几成胜算?”他想知道这在赌徒眼中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历史上所有的赌神传承者,实力都是飘忽不定的存在,有人说他们手可摧山撼岳,有人则评价这是所有传承中最没用的一种,因为实在是太弱了。
“三成。”赌徒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