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闲庭信步般挥动手中枝条,不守不避,但每每出手,都正好点在徐隐破绽之处,要么就点在他身法转换的关要之处,令其行云流水般的剑法变得支离破碎不成体系。
不过徐隐的攻势虽成碎片化,但依旧凌厉非常,以攻代守下,竟不被风清扬的枝条所阻,仍能在最危险的时候进行反击。
这便令风清扬十分欣赏,微微点头。
“好剑法!能将剑技之巧做到这般程度,的确有威胁到五岳掌门的能力,可惜火候差点,还有些急功近利,缺了沉淀。”
徐隐亦在进攻的夹缝中换气说话,“那么太师叔可曾看出弟子所使剑法到底有多少种?”
风清扬好久没这般痛快的与人切磋,哈哈笑道:“所有剑宗剑法我都能看出来,不过你的身法却非华山轻功,你那软剑技法,亦非华山剑法,说说吧,从哪学来的这些古怪招式。”
“太师叔好眼力,弟子的剑法,混杂了本宗诸般剑法、辟邪剑法以及避水剑法,其各有特点,混合施展难成体系。
故而弟子组织的攻势之中,必有不和谐之处,若是能将这些不和谐变得和谐起来,相信彻底融合这三类剑术以后……”
这时风清扬手中枝条疾点,接连点在徐隐招式衔接的不和谐之处,先破其招,再破其势,最后破其根。
徐隐一败涂地,被枝条点中胸口,退了几步,只觉气息凝滞,胸间极闷,不由缓下神来,调息回气。
一边的令狐冲将二人交手的全部过程看在眼里,不知从中领悟到了什么,抬手虚握,时而模仿徐隐的精妙剑术,而是模仿风清扬的破招之法。
最后如痴如醉,手舞足蹈的在原地比划练剑,却浑然忘了徐隐方才对他们气宗的鄙夷态度。
风清扬自不会因为击败一个晚辈而沾沾自喜,他撤去枝条,双手负于身后,站在思过崖边,眺望云海雾凇,若有所思。
此时三人都没有说话,任凭时间流逝,直到田伯光悠悠转醒。
他愕然看着思过崖上多出的一人,还是那个能在梦中把自己吓醒的人,当场大叫一声,“避水剑徐隐?!你怎会在此!”
这时三人才回过神来,齐齐望向田伯光。
田伯光立即噤声,后悔不已。
“风太师叔,需要我杀了他吗?此人是个淫贼,侮辱过不少女子清白,早就该死。”徐隐杀机显露。
风清扬却对令狐冲说道:“你再去将他点倒。”
令狐冲不明所以,持剑上去,“田兄,得罪了!”
“你要干嘛?!”
田伯光见令狐冲攻来,自是立即还手。
原本在刀法上能稳压令狐冲一头的田伯光,在与令狐冲交手十数招后,便大吃一惊。
对方的剑术彻底摒弃过去岳不群教授的那种死板发力方式,变得天马行空,有时甚至以指为剑,以脚为剑,都能施展华山剑法,极具想象力。
这样一来,剑术时而大开大合,时而行云流水,时而诡奇难辨,虽仍及不上田伯光的刀快,却能以一种巧妙的方式将田伯光的节奏破坏,从而占据上风。
不到三十招,令狐冲便模仿徐隐一个诡异的身法,晃得田伯光中门大开,再以指为剑,第二次点中田伯光的膻中穴,将其点晕过去。
风清扬抚须道:“孺子可教,你们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