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清晰透凉,如山间泉水般泠泠作响,十分悦耳。
“哼,这气味除了城外有的菌芸草还有什么?有本事你看看?”
林酒儿飘然绕他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洒掉的汤上。
她食指沾取了些许,随后放在鼻间。
确实有菌芸草的香气......
这王富德莫不是专门来找茬的,故意在碗中放置毒草。
“这当真,是方才小二端上来的那碗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一个商人,空着那么多银子不赚来诬陷你们这种小酒楼?谁吃饱了撑的!”
王富德挺起自己的大肚腩,一把拽过林酒儿纤细的手腕,“宋家串串香私卖带毒汤食,违背了经商根本,本爷要报官!要惩治你们这些奸商!”
林酒儿被这一股生硬的力气拽得生疼。
不能报官,一旦报官楼里积攒的声誉都会有所损失,她还如何与阿染交代。
白秋岱冷眼一眯,正准备一脚踹上去,谁知王富德这胖子身手还有两下,蓦地转身将林酒儿挡在身前。
“啊——”
林酒儿被狠狠掐住。
王富德贪婪地吸取这股少女清然的气息,已经是他许久没有尝过的禁忌了!
只要他将她带出去报官,衙门的人定会看在他面子上将她关入大牢!
关入大牢再怎样便是他说了算!对外宣称娇女受不得牢中恶劣而死,他再暗地将她掳走,替换一具死尸,没有任何人知晓。
这样他不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这美人儿占为己有了吗?
一个落落无名的民女,想要抢夺,对他来说不足挂齿,现在想起来甚至还为此得意自豪!
他愤愤指着白秋岱,“让我们出去,你莫要仗着自己会两下拳脚功夫,便欺负我们这群老百姓!”
“这姑娘须得随我去衙门,你若不放心,一起去不就是了!”
反正去了结果都一样,姑娘都是他的!
白秋岱的大手缓缓移到自己的剑上,许久未拔剑,他自己都不知道这胖子下场会怎样。
刚抽出一寸时,林酒儿打断了他,“咳......白,白大哥,让他,报吧。”
她嗓子被掐住,说话声音断断续续。
白秋岱咬碎一口银牙,再是踹开了大门。
“松松你的力气,细嫩地姑娘可受不住你那肥腻的猪手!”
王富德想到日后的日子便贼笑起来,挟持着林酒儿出去。
“喂,你!去叫官府的人来!”
一个侍卫接过命令,下过台阶。
人群中宋依染一根毒针唰的飞进去,扎进他脖子,健壮的身躯瞬时被抽散了力气直接倒下。
宋依染身后跟着一队的小厮还有马车,上面都是进来的食材。
她一回来就听见什么报官,准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好在背包还有一堆没用的毒针。
“你?你对我的人做了什么?!”
方才那道毒针是药性最弱的一种,估摸睡个三天两夜。
宋依染一抬脚跨上台阶,与他平视,眼眸笑得微弯,却极其危险,“没做什么啊,不过是让他睡了一觉而已。”
“倒是你,抓着我家姑娘不放,这又是想做什么呢?”
她一扭头,阿顺立马会意大声呦喝道:“瞧一瞧看一看呀!这有无赖蛮汉抢强姑娘家啦!”
“光天化日丧良心啦!!”
楼前来往的人群顿住流动,像小磁针一样顺着楼门的方向吸过来,里三层外三层。
“这这这是发生何事了,这不是王家那个胖子王富德么,怎还掐着一位姑娘?!”
“打听打听到啦!据说王富德说宋家楼的汤有毒,囔喊要报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