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将话直接挑明,是看中了晏怀霁眼中的野心,可以吃下天的,滔天的野心。
晏怀霁慢条斯理地将衣裳系上。
宋依染见他毫无反应,正在观察他面色之时,晏怀霁趁此猛然转身,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猎物。
“皇位,篡位,新皇暴毙,看来王妃胆子如此之大,在本王身边倒是屈才了。”
宋依染赞同。
那可不。
鼻间萦绕起对方独有的气息,房间内的温度渐渐爬升。
宋依染的眼中看不出一分退缩,“王爷就说妾身说得对不对吧。”
“与势均力敌的四王硬刚,对王府,对王爷你,都是自损八百的手段。”
只要你不跟男主作对,一切都好说。
晏怀霁佯装犹豫一时,缓缓道:“那王妃又如何知道,本王不与四皇兄争,皇兄又怎不会跟本王争。”
他的大手缓缓抚上来。
“若是要置本王于死地,你又当如何?”
宋依染面颊上感受到他手指的触感,一股小火蹿上来。
“......咳咳!”她撇开头看向房门,面容正经。
她就知道,这货正经不过一秒。
“这个王爷不用担心,王爷只答应不与四王作对,剩下自有瓦解。”
晏怀霁盯了两秒,也就此罢手,将手收回去把玩起衣裳,“好吧。”
“本王答应了。”
宋依染两眼一亮。
瞬间从刚才的沉浸正经的状态中拔出来。
“真的?!”
“本王说话何时没有作过数?”
“太棒了,爱死你了滑稽!”
宋依染心里绽开了花,心情激动的搂了一下晏怀霁的脖子,全然忽略了他此时的肩膀还受着重伤。
然后一身轻松开心地单脚跳出门去了。
光看着背影就知道她有多高兴。估摸明天她为了庆祝,可以掀个房瓦。
还真是个傻子。
晏怀霁笑地很无奈,肩膀上的伤也是真疼。
背上的伤痕是接传下原主的无疑,但方才肩伤的确是自己实打实折腾的伤口。
直到步经赋从门外上来,他才收起了表情,面上从容淡定,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步经赋见他已被绑好的伤口,眉眼间含着淡淡的忧郁。
他的声调很轻,“怀霁,你这是何必呢......”
这是他第二次说这话了。
单凭他的武功,能有几个人伤的到他。
他为了能在她面前展露可怜的一面,不惜疼痛将自己弄成重伤。
面前这人,可真的不像以往的他啊。
晏怀霁此时已将衣裳系好。
“本王乐意。”
“......”
林府。
林酒儿困难地睁开双眼,动了动四肢,发现被捆绑在椅子上,早已麻木,使不上一点力气。
这是哪......
四周一片黑暗,房间中唯一光源便是破烂小窗投射来的一丝亮光,映射之下空气中的灰尘细粉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