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刘文敏抱拳,应诺道。
……
一个时辰后,刘文敏亲笔的告示便张贴到了大街小巷,县衙内的衙役也纷纷出动,亲自上门,向县城内外的几家乡绅地主告知重收赋税以及征收抗清捐税的通知。
新告示一出,整个县城顿时炸开了锅,平民百姓奔走相告,喜极而泣,他们已经被人头税这个重担压了一千多年,而今终于被废除,哪怕不知道这个规定能持续多久,也足以让他们感到喜悦。
更让他们高兴的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乡绅地主老爷们也被要求征税,他们平日里就对那些老爷大鱼大肉却不用交税眼红不已,现在铁拳终于砸到那些老爷们的头上了。
相较于平民百姓们的喜悦,乡绅老爷们的心情就不那么美好了,他们一个个都忧心忡忡,虽然很不想遵从县衙的新规定,可那伙义军可不是以往的官府那么好应付的,官府有律法压着,不敢对他们怎么样,那伙义军可没有忧虑,把他们砍了就砍了,他们也只能自认倒霉。
还有那什劳子抗清捐税,不就是换着法子想要薅他们的羊毛吗?他们要是不交,保不准就第二天就会被找茬。
“这苏言,居然敢废除自太祖就制定的举人免税的祖训,他当自己是谁?!还收抗清捐税,不就是变着法子向我们要钱么,真是贪婪至极!”
城东李府,李思润大发雷霆,在地上已经被他砸碎了一个精美的白瓷茶盖。
他的长子李道泰无奈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在旁边劝道:“爹,现在已经不是大明读书人优先的时代了,而且那苏言也不姓朱,太祖皇帝制定的祖训与他何干?”
“嘿,你个逆子,你也想和那苏言一起气我是吗?”李思润差点一脚往长子的屁股上踹过去,可脚才刚刚举起来,就意识到这是他最宝贝的儿子,只能愤愤地在地上跺了跺。
李道泰没有在意李思润的态度,他反问道:“父亲,这可是与苏言交好的最好时机,您可知道为何苏言一回来就要对我们下手?”
“为何?”李思润见他态度认真,也就脸色严肃起来,他这个长子自幼聪明好学、才思敏捷,说出来的话很有参考价值。
“苏言此次回来还带回了城外两千余流民,他选择现在对我们下手,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是为了我们手上的田亩钱粮,若是我们拒不配合,相信用不了多久,苏言就能从我们家里搜出一些联络清军的书信了……”
听他这么说,李思润也明白了过来,他瞪大双眼,不敢置信道:“苏言胆子这么大?他难道不怕德化所有的乡绅地主联手反抗他吗?”
“父亲,苏言现在在民间的威望极高,您觉得我们联手反抗他,平民百姓会站在谁那一边?”
李道泰幽幽说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现在苏言才是地头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