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这公主府,何时委屈过他?
想到这里,樊相宜心中那点点刚冒尖儿的喜悦瞬间烟消云散。
时思量见樊相宜心情依旧没好,却也不再捧着。
要是再捧下去,就真的弄巧成拙了。
两人刚回公主府,这宫里就来了信。
让长公主及驸马进宫入宴。
说是为为宸王殿下接风洗尘。
樊相宜听到这传话太监的话,微微颔首。
“知道了,劳烦公公通报。”樊相宜没说话,出声的是时清川。
那太监听到时清川的话,心中有些惊讶,微微抬头瞥打量了一眼时清川。
就见时清川笑眯眯的盯着他。
他连忙低头:“那奴才告退。”
对着两人行礼,倒退着走了三步,才转身离开。
等出了公主府,这小太监才抬头瞧了瞧天空。
也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啊。
府内。
“行了,驸马去沐浴更衣吧。”樊相宜放下茶杯,这才开口。
说完这话她也起身朝后院去了。
总不能穿着这一身去宫中。
虽然她素来喜欢艳丽的东西。
出府时云鬓高绾,身着浅灰色七重锦绣绫罗长裙,裙摆处绣着几株半枝莲。
高雅极致,却和平时艳丽张扬有几分区别。
就连红瑾,都是第一次瞧见自家长公主穿这么清淡的衣裳。
不过一瞬,她便明了。
长公主这是穿给宸王殿下看的。
那林小姐不就喜欢这些灰扑扑素色的衣裙吗?
当年长公主还说这衣裙颜色晦气来着。
此时时清川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等他瞧见樊相宜这一身时,脸上的笑容一滞,不过瞬息之间又恢复了那副温和的笑容。
“殿下现下这身衣裙,全靠公主花容月貌撑着,殿下下次别穿了。”时清川上前两步,抬手作扶。
樊相宜瞥了一眼他的手,并未扶上去。
不过对于时思量的话,她心中有丝得意。
嗯,不亏她特意选了这晦气的颜色,终于让这顽石说了几句真心话。
红瑾见樊相宜不扶时清川,连忙上前去搭手。
生怕驸马这话惹了公主不高兴。
只是她抬眼,发现公主脸上虽然无太大表情,可嘴角却噙着笑意。
公主现下心情很好。
这是红瑾得出的结论。
上了马车,时清川也跟了上来。
原本要上车的红瑾也跟在了车外。
既然如今驸马回心转意,她就不去凑热闹了。
得公主和驸马好好培养感情才是。
教公主早日回头,收了那封休书。
樊相宜见上来的是时清川,而不是红瑾她们时,就低头整理了一下裙摆。
“驸马的马车是坐不下你吗?偏偏要来挤我这车。”樊相宜心情好,虽然在挤兑时清川,可她的自称却变了。
只有在樊相宜心情特别好的时候,才会自称‘我’。
时清川听着这话,面上不显,心中却冷笑连连。
果然是惦念了十年的人。
如今还没见到人呢,心情已经这般好了。
“殿下可是嫌弃臣了?”时思量双眼凝着樊相宜,那清明的眼睛让人看了心颤。
樊相宜瞧在眼里,忽然有些明白当年为什么会追着他跑了十八街坊了。
可不就是在城楼之上,忽然他下马车是那一抬眸和自己的对视。
让她骤然想起已经离开的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