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啊,怎么了,他是不是破案了?”
许信哼了一声:“他将两户被害人家的狗给押了,说两只狗护主不力,今天晌午,要在东市审问它们的罪行!”
李羽吃惊道:“审狗的罪行?”
“对呀!大胆哥,伍天明最擅长用一些稀奇古怪的法子破案,这背后一定没那么简单!”
李羽点了点头:“所以你是来找我过去看他审狗的吗?”
“对!这个人经常抢我们金吾卫的案子,老程都比不过他。将来张街使一定会派你对付他,不如先去摸摸他的底!”
李羽对审狗确实有些好奇,而且东市也不远,便答应了。
两人一起来到东市时,日上中天,距离正午只差一刻钟。
一番询问后,得知伍天明在永通桥旁边的广场搭了个木台,准备在那里审狗。
来到永通桥,木台上立着两根木柱,旁边绑着两条土狗,正冻的瑟瑟发抖。
一名小女孩蹲在五米外,正在观察两只狗。
木台周边,冠盖如云,围满了来看热闹的百姓。
许信挤到木台边时,被人用手肘撞了一下,心情十分不爽。
“这小子真会装模作样,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案子,竟吸引了这么多人!”
李羽道:“趁着伍天明还没开始,你把案子情况和我说一下。”
许信道:“案子其实很简单,就是南坡村两名女村民被人奸污至死,因为都是在夜半做的案,没人看到凶手!”
“两名遇害女子都多大年龄?”
“一个三十二,一个二十五!”
“她们丈夫呢?”
“都失踪了!”
李羽皱眉道:“两个人的丈夫都失踪了?她们没有报案吗?”
许信挠了挠腮:“当然报案了!我问过了,两人是在半年前失踪的,案子是万年县负责,找了一个多月,没半点消息,只能不了了之!”
李羽思索道:“就算她们丈夫失踪,家中总还有子女吧?”
“确实很奇怪,其中一家虽然没有子女,另一家却有个十多岁的男孩。不过案发当天,男孩恰好被送去亲戚家了!”
李羽目光一闪:“这说明凶手就是村中人,提前探知了消息!”
就在这时,旁边有人喊道:“快看!伍捕头来了!”
李羽抬头一看,只见一名身材颀长的男子大步走上了木台。
此人大约三十五六岁,面容黝黑,双目透亮,他一开口,立刻将台下喧哗的声音压了下去。
“大家都安静,你们这么吵,我怎么审狗?!”
虽然是板着脸说话,人群却轰然大笑。
伍天明朗声道:“审狗之前,需要找些公证人,以免说伍某人不公。正好下面有不少南坡村村民,请各位上来,当个公证人吧!”
这案子是南坡村的案子,大部分村民都来了。
在伍天明要求下,村正带着村民都上去了。
有些村民不愿意,也被强制拉上去了。
李羽瞧到这里,已经明白了伍天明破案的方法,打了个哈欠,转身道:“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了!”
许信跟着他挤出人群,急道:“大胆哥,你是不是知道他破案的法子了?”
“算是吧!”
“快和我说说!我也学上一手!”
“刚才我们已经讨论过,凶手就是南坡村村民,对吗?”
“是啊!”
“如果你是凶手,得知衙门的人要审狗断案,你会不会去?”
“必须去啊!”
“那就行了,凶手就在上台的村民中!去掉老幼和女子,嫌疑人应该也就十几个人,只要让他们和狗对峙就行了!”
许信吃惊道:“和狗对峙?”
“那人既然两次作案,狗都没有叫,必然是案发前用食物喂熟了两狗,才导致它们见主人受难,也一声不吭!”
“所以对峙时,与两只狗最亲密的人,就是凶手!”
许信拍了拍脑袋:“对啊,这么简单的法子,我怎么就没想到!”
回到衙门后,李羽极为困顿,给许信吩咐了一个差事后,直接趴在公房补觉。
醒来时,太阳已经落山。
忽然,走廊的谈话声吸引了李羽的注意力。
“喂喂,听说没有!贵妃殿下被圣人赶出宫啦!”
“当然听说了!街上的百姓都在庆祝呢!以前杨家一个仆人出行都用马车,现在看他们还敢不敢嚣张跋扈、仗势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