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尽力了！
杨间注视着他，哪怕不愿意放手，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罗阎被拖入黑暗。
混蛋，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倏地，黑暗之中的那缕红光变得愈发显眼，厉鬼的靠近似乎激发了鬼眼的本能。
淡淡的红光落在杨间与罗阎的身上，蓦地，冰冷的手掌突然一僵，竟停止不动了。
掐住脖颈的巨力也消失不见，罗阎赶忙挣扎，挣脱了冰冷手掌。
“咳咳！咳咳！”
他跪倒在地上喘息着，整个脖颈青筋暴起，后半部分更是留下了一个清晰可见的黑色掌印，感觉都快要被掐断了。
这鬼...不动了？
杨间看着渐渐被黑暗笼罩的惨白手掌，心中满是疑惑。
难道，是因为这红光？
他眼眸微闪，见罗阎没有异样，就缓缓走向了散发出红光的位置。
“灯泡？玻璃珠？”杨间愣了一下，黑暗之中他实在看不清这是什么。
他试着伸手摸了摸，那散发出红光的位置。
罗阎恰好缓过神来，刚好看到这一幕，但他还来不及阻止，异变就发生了。
只见一个散发红光的玻璃球竟黏在了杨间的手上，而且还在疯狂蠕动着，竟钻出一道口子，没入了手背当中。
杨间倒在地上，冰冷，痛苦，瞬间笼罩全身，宛如抽筋扒皮，碾碎灵魂一般。
罗阎看着他痛苦的模样，默默起身，走了过来。
这就是主角的命啊，不是旁人想夺就能轻易夺走的。
罗阎一脸的无奈与不甘，目光看向杨间身前的黑暗，渐渐泛起疯狂。
既然鬼眼没了，那干脆就赌一波大的吧！
反正，刚刚就已经做好去死的准备了。
不成功，便成仁！
罗阎快步靠近过去，双手朝着面前的黑暗不断晃动，摸索。
他记得这里有一颗白骨树，而除了鬼眼以及鬼眼之主等厉鬼外，还有其它厉鬼被限制在树上。
运气好的话，他还有成为驭鬼者的希望！
他用力挥打着双手，已经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只为了成为驭鬼者，拥有力量。
“噗呲~！”
剧痛从手心传来，似乎有什么刺入了血肉当中，紧接着咔嚓一声，罗阎似乎把什么给拍断了。
但他根本来不及细想，极度的痛苦就笼罩全身，瞬间瘫倒在了地上。
他浑身的骨头仿佛被锥子一点点碾碎，又一次次生长，再不断地碾碎，循环反复，如同酷刑。
但罗阎眼中却满是疯狂，脸色狰狞地咬牙承受着。
挺住！一定要挺住！
哪怕没了鬼眼，我罗阎也能驾驭其它厉鬼，成为最顶尖的存在，牢牢将命运掌控在自己手中！
啊...！一定要挺住啊！！！
难以想象的可怕折磨足足持续了近三分钟，突地一瞬，便如潮水一般退去了。
罗阎与杨间几乎虚脱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的肌肉都还在微微地抽搐着。
所幸他们两人之间有一点距离，否则这个画面，实在是让人浮想联翩。
“罗...罗阎，你在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间挣扎着坐了起来，如同死里逃生一般，脸色惨白。
而他的声音，罗阎竟然听到了！
罗阎慢慢回神，也挺身坐了起来，感受着听觉的同时说道：“我们，都是驭鬼者了。”
这一次，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虽然有些微弱，但他的听觉确实在恢复！
看来驾驭了厉鬼，我的身体已经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不过罗阎并没有感到兴奋，早在弄聋自己之前他就知道，耳膜是可以通过手术修复的。
只要能活着逃出去，听觉的恢复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驭鬼者？”杨间疑惑道。
“字面意思，我们驾驭了厉鬼，成为了像周正那样的人。”
罗阎漫不经心地回答，低头看着自己被刺穿的手掌，掌心有一个拇指大小的圆点，苍白无比，还有些发硬。
同时，他还清晰地感觉到...身体里似乎多了点什么，而他，好像可以控制着使用出来。
这就是我驾驭的厉鬼吗？会有什么能力呢？
罗阎有心想要尝试，但最终还是压住了好奇心。
驭鬼者每使用一次厉鬼的力量就会被侵蚀一分，厉鬼也会不断复苏，最终杀死驭鬼者。
这有限的次数，必须用到关键时刻，哪怕是练习熟悉，现在也绝不是合适的时机。
罗阎站起身看向四周，黑暗依旧浓郁，但他已经能够看清周围十米的范围，算是非常可以了。
不过...还是鬼眼香啊，这片黑暗直接就看穿了。
罗阎有些遗憾，转而看向身旁，那棵矗立在这方空间的诡异白骨树。
说起来，这白骨树上，会有我驾驭的厉鬼留下的痕迹吗？
如果能够找到，说不定能推断出它的能力。
罗阎仔细观察起来，任何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