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的,赶紧滚……”
话还未说完,那差役的话便说不完了。
昨日之事闹得这么大,别的不说,至少都转运盐使司的这些差役们可算是记住了李洪的样子了,毕竟现在这都转运盐使司的大门被弄成这样,可以说全是因李洪而起。
“李……李公子!”
那差役又惊又钦佩的看了李洪一眼,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
这些差役其实也是普通人,虽然靠着身上的衣服可以压榨寻常百姓,可实际上他们也是被士大夫压迫剥削的层级,而李洪凭借一首石灰吟几乎已经成了不屈不折的代名词。
只不过这些人却不会想到李洪乃是李善长之子,所处的阶级其实与他们截然不同。
“我要去见吕大人,需要通报么?”李洪也没有为难这些差役的想法,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不用,不用,李公子请进!”
差役急忙让开身位,看着李洪走进去的背影,忍不住夸赞道:“李公子不愧是能写出石灰吟的大才子,宠辱不惊,气度非凡!”
“啪!”
正感慨着,一枚百姓扔过来的臭鸡蛋便砸到了差役的头上……
李洪没看见身后颇有些黑色幽默的一幕,等他走进都转运盐使司的公堂时,并未看见吕本,有的只是那位当时将自己押送过来的那位六品官员。
那官员在看到李洪的一瞬间便是脸色大变,急急忙忙的从公案后走了出来,诚惶诚恐的说道:“李公子,昨日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李公子,实在是罪该万死!”
“你掌管盐务,查处私盐本就是职责所在,将我带回衙门问话本就是按律行事,何罪之有?”
“还是说因为我是李善长的儿子,所以你这便是有罪了?”
“大明律上可有国公之子犯罪不可拷押审问的条律?”
一连三个问题,直接将那官员问得哑口无言,呆滞了许久之后,整个人的脸都快急的哭出来了。
这三个问题其实也是李洪对这些人最不满的地方,大明律不让贩卖私盐,却没说不让自制私盐自用,李洪只不过将盐做了出来,却并未贩卖,却被人不问青红皂白的抓捕,直接将贩私盐的名头安了上去。
这其中自有朱樉施压的原因,却也代表这些人原本便是打算草菅人命的。
真正值得李洪尊重的应该是后世的海瑞之流,行事全依照大明律办事,怀疑李洪有贩卖私盐的嫌疑而抓来问话,待查清楚是误会后,再将李洪放走,而非是因知道李洪乃是李善长之子,因恐惧才将李洪释放,
只不过人治大于法治这种情况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李洪也懒得和这个官员计较,更不会因为他将自己抓起来如今就回来报复,只是冷声说了一句:“行了,滚吧,让吕本出来见我!”
那官员如释重负一般,逃似的跑去了公堂后,不多一会,吕本便拖着那肥胖臃肿的身躯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