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死，她也要做宁家的鬼。
宁绵儿几个见娘抓着门框的手，被爹这么一根一根手指的掰开，带着妹妹们围在爹的身旁，拉着他的裤脚一直哭。
一时间，院子里小孩子的哭声，妇人的嚎叫声，声声刺耳。
“都给老娘闭嘴，有完没完？”
按着自己快要爆炸的额头，宁芃芃冲了出来，对着宁老二吼道。
宁老二原本掰着自家媳妇的手顿时一停，有些惶惶不安的直了直身子。
“娘，您别生气，我这就把这婆娘给拖出去，保证不吵到您。”
说完，又继续想去掰钱氏的手。
却没想到，这次不用他掰，就见那钱氏一溜烟儿的爬了起来，朝宁芃芃冲了过去。
宁芃芃有些惊恐的看着朝她冲过来的妇人，正想着是不是要找什么东西挡在身前，还是迅速的退回屋子里，防止被人扯头花，就见那妇人噗通一声，就跟老二一样，直挺挺的跪在了她的面前。
“娘，儿媳错了！儿媳不该偷偷地喝感恩寺求来的生子符，害得娘担心晕倒。娘，看在儿媳是为了给老宁家求子的份上，饶我一回可好？”
宁芃芃原本抬起的手臂和脚，假装是活动了一下，重新放了回去。
听清楚了钱氏说的话，她一言难尽的看着跟自己那个便宜憨儿子一样，一言不合就下跪的便宜儿媳妇，莫名觉得辣眼睛。
“呸，什么生子符，那些秃驴，不过是想贪香油钱罢了！再说了，你又不是不会生，这么四个孙女，难道不是人？”
钱氏没想到，婆婆居然会这般说，顿时缩了缩脖子，嘴蠕动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道。
“可她们都是赔钱货。”
“放屁，你才是赔钱货，你全家都是赔钱货。要是是个女的就是赔钱货，是不是老娘也是赔钱货？我告诉你，只要是我们老宁家的闺女，那就是千金不换的宝贝。”
宁芃芃本就因为眼睛一眨，老了十一年而耿耿于怀，现在再听到钱氏这种话，直接喷了过去。
“娘，您别发火，她就是个见识短的，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宁老二听到亲娘这般说，连忙上前对着亲娘点头哈腰说道。
“滚一边去，你婆娘干了这种傻事，你就会赶她回娘家？这么大个人，你说你是不是只长个子，不长脑子？”
宁芃芃无差别攻击，谁让宁老二撞她木仓口上了！
想到刚才她听到那哭丧的声音，宁芃芃睁着一对三角眼，探照灯一般上下打量了钱氏好几眼。
刚才钱氏求饶的声音可跟那哭丧的声音完全不同，再回想一下，破门进来时，好像也不止宁老二和他那几个闺女吧？
“你三弟他们呢？”
宁芃芃的话音才落，宁老三就笑眯眯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娘，看您中气十足的样子，应该是大好了！刚才红儿她娘可是担心死了，生怕您有个好歹，幸亏是没事了！”
宁芃芃翻了个白眼回道。
“确实，幸好没死，不然又得让你媳妇废嗓子嚎了！”
宁老三被噎的一愣，他还第一次发现，亲娘比他更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