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夜的一阵瓢泼大雨终于慢慢地停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刺骨凛冽的冷风,风带着刺耳的声音划过滨海城上空,时不时的一道刺眼的闪电劈过,把滨海城笼罩在一片阴森恐怖之中,在暗淡的灯光下,马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只有雨滴在风的吹拂下,不定地从树枝上哗哗地滚下来,发出“莎莎”的声响。
大雨后的滨海城郊外,西山脚下的一片乱坟岗上,杂草丛生,萤火虫闪闪,夜虫啾啾,一座座荒坟野墓矗立在岗上,远处,猫头鹰“呼噜呼噜”地在叫,为这月黑风高的雨后之夜显得更加阴风瑟瑟。
突然,一道闪电过后,岗上夜宿的飞鸟呼啦啦的飞起一大片,在黑夜的天空凄惨的鸣叫着,盘旋着,然后,不知飞向何方,也为这恐怖的乱坟岗增添了一份恐怖和凄凉。
闪电闪过之后,一道长长的黑影飘飘悠悠,飘飘悠悠地飘落在乱坟岗上。黑影白白的长发飘散在身后,一身黑袍在黑暗中随风飘摆,当他慢慢的转过身来,在惨淡的星光下看见他一张白森森的如同骷髅一般的脸,相信这张脸,任何人在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场合,这样的雨天里,谁看见都会汗毛凛冽、灵魂出窍,更何况他长长的血红色的舌头和闪着绿光的眼睛,绝对是比刚从棺材里爬出来还可怕。
鬼影伸出他瘦骨嶙峋的双臂,两只手上几乎没有血色,皮包骨,骨撑皮,黝黑弯曲的指甲,只见他双手在一起“啪啪”的拍了三声,然后仰起头来,向着黑夜的天空“乌乌”地干吼了两声,仿佛鬼叫一般,声音顺着山峦飘出很远很远,回声在山谷中回荡着,四周的树木、荒草哗啦啦的响了起来,一阵阵阴风吹过,卷起的落叶和沙石弥漫了乱坟岗。
这可怕的吼叫声过后,从一座低矮的花岗岩坟后,慢慢的站起一个黑影,黑暗中黑影如同脚下无根般的忽悠忽悠的飘了过来,站在了鬼影的身后。
鬼影又发出一阵冷笑说:“我三天前就到了滨海,奉上峰的命令来协助执行计划!你这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报告,我是奉命来协助您执行此项计划的,上峰的意思是一切听从您的安排,按着的您的指示行动,我只负责您的联络和执行命令!”鬼影继续说。
“你是?”黑影问。
“回答我?是不是?”黑影严厉的低吼。
“是,我是!”鬼影低声的回答。
“你知道‘家里’来人吗?”
“已听说。”
“现在风声很紧,轻易不要来找我,有事我会与你联系。”
“知道了。”
黑影继续说:“那个余老头好事不足败事有余,留着已经没有必要,你今晚就要干掉他,绝对不能让他再看见明天的太阳,你明白吗?”
“是!遵命!”鬼影看了看黑影说。
“你走吧!”黑影冲着鬼影摆摆手。
黑影悄无声迹的消失在刚才的花岗岩坟后,鬼影再次冷冷的笑了笑,飘然而去……
被大雨冲刷后的滨海,终于在清晨的一缕曙光中露出了它的本来面目。
滨海市不大,一有什么特殊话题,立即传遍大街小巷。
人群熙熙攘攘,连菜场、弄堂口,连老头老太都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着:“哎,王家伯伯,侬啊听讲,昨晚城外的乱坟岗小道路边的草丛里,被人杀死一个老头,很多人都去看了。唉!那人死的可叫惨啊,听说脸全叫人给毁了,真是前世作孽呀!”
王家伯伯说:“我也听讲了,死者不是别人就是每天早晨打扫卫生的余老头。哎,我也有点想不通,余老头就光棍子一个,吃在肚里,穿在身上,也没什么财产,要杀死余老头干嘛呀?”
那人说:“哎呀,有人讲,这是‘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