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郡公,末将打探到消息,谢昶正在家中请各位士族宴饮,还找了众多女子助兴。”这时候韦然家将来报。
要说这谢昶也是真能作死。会稽郡去年饱受战乱,粮食产量锐减,南齐朝廷拨款拨良用以安抚会稽之民,但是韦然来的路上却看到饿殍遍野,一问才知会稽郡根本没有给百姓粮食,不少百姓连稻种都没有。
韦然此时怒道:“杨虎,带五百太子卫,随我去谢氏庄园。”
韦然在路上问道:“这谢炳如此糊涂就丢了会稽城,为何还如今是谢氏族人掌权?”
“郡公,谢氏乃是江南六大士族之一。谢昶之父谢勐官至中书监,又和陆苛是姻亲。本来年初撤兵之时已经将谢氏一族下狱,但是他们将责任都推给了谢炳,又得陆苛暗中操作,陛下也没有异议,反而让这谢昶接任了会稽郡守。”
韦然如今对南齐朝堂也是颇有了解了,南齐各郡士族林立,行政基本是由当地名门望族把持。经常出现兄终弟及父死子继的情况。陆苛等士族大臣为了维护自身的权利,通常也会默许这种行为。
不过韦然今日倒是也不惧,首先是出征之前萧衡暗示过韦然,若当地豪族有不法之事,可事急从权。韦然当时不解,韦伯则指出,所谓事急从权则是可以以雷霆手段扑灭之,还暗示韦然,反正士族有通敌之例在前,可加以利用。
其次淮南军屯驻在京口广陵之后。这部分淮南军在南方是毫无根基,是目前朝廷最为倚重的强兵。而安排淮南军驻扎在广陵也是萧衡的意思,毕竟韦然是广陵郡公,加上韦然在合肥之约前的行为,让韦然在淮南军深得军心。
韦然带兵到谢氏庄园门口,门口的私兵看到有官兵到来,妄图阻拦。
被韦然直接当场看似数人,剩余人等尽皆丢下武器跪地投降。
韦然带兵直直闯入后院,随后手一挥,瞬间就将所有人包围了起来。
谢昶此时已经喝醉了,看到韦然,谢昶左摇右摆的走到韦然面前,然后用手拍了拍韦然的脸说道:“你就是广陵郡公啊,不还是个娃娃。大家快来看啊。”
但是周围的士族却没有人敢发笑,因为他们看到谢昶的右手已经飞了出去。
谢昶这才反应过来,顿时疼的大呼小叫。
韦然没有理会在地上翻滚的谢昶,一脚将他踢了出去。随后说道:“吾乃广陵郡公,奉旨征讨临海郡余孽,谢昶非但不出来迎接天兵,反而在此饮酒作乐。该当何罪。”
所有士族尽皆跪伏在地不敢言语,心中想着先应付过去,随后上书建康弹劾此人。
韦然又岂不知他们心中所想,于是说道:“昔日帮助恶贼孙泰守城的士族,名单我都在手上,会稽谢氏,会稽柳氏,山阴王氏,”
韦然每念一个名字,在场众人都心凉一分。
随后有胆大的说道:“郡公这是何意,朝廷都不予追究了。”
“朝廷的确不予追究,但是朝廷也说了。希望各位安抚乡里百姓,保境安民,如若再行不法,则连前罪一同罚,是也不是。如今会稽郡饿殍遍野,本公刚刚也派人查看,你们还趁机圈占了不少农田。百姓还得交租才能种地,朝廷派拨了粮食和稻种,你们居然拿去售卖,本公可有说错。”韦然拔出太平剑,厉声喝到。
韦然此时又喝到:“会稽城外是三万淮南军,他们就是为了保卫三吴地区,导致合肥空虚被北秦所入,你们却如此鱼肉百姓,本公答应,外面的三万淮南军也不答应。”
此时谢昶已经清醒了过来,用仅剩的左手指着韦然说道:“韦然你竟敢对我如此,不知我父乃是。啊!”话还没说完,谢昶又是一声惨叫:“谢郡守当众侮辱当朝郡公,斩其左手各位可有意见?”
士族尽皆胆寒,不停的跪地求饶。
韦然则是坐在主位之上,闭目养神。许久之后,不少将士赶来。还带来了不少百姓。
“各位有何冤屈,现在一个一个说明,会稽郡大部分的士族和官员皆在此处。本公当场审理,当场用刑。”
百姓顿时群情激奋,开始控诉起了士族的种种暴行。尤其以谢氏和山阴王氏最为恶劣。
韦然随后又看着将士搜集上来的情报,说道:“可有谭氏族人在此?”
“郡公爷,谭家并未在此,在会稽大牢之中。”突然士族中有人说道。
“为何将谭氏族人下狱?”
韦然见没有人说话,于是大声呵道:“本公在问你们话!”
有人被吓破了胆说道:“谭氏现在的族长谭轩,谢郡守给他们家族也派发了赈灾粮食。他们将粮食和稻种均分给了百姓,触动了其他士族的利益。故而被下狱。”
“陛下命我暂时都督三郡,现在证据确凿,来人,去牢中将谭氏族人放出,谭轩暂时接任会稽郡守。将谢昶,谢荡,谢洪,王洋等人即刻下狱,明日斩立决。将以上各族所占之田尽皆分给百姓。并且给予稻种,免除会稽郡百姓今年的赋税。所有财务全部充公”韦然沉声说道。
随后看向剩余还未被处罚的士族,韦然冷冷说道:“剩余士族,本公念你们是被裹挟,两日之内你们将所侵占之田如数报给谭郡守,由谭郡守进行分配。同时征讨临海郡的三万大军,你们需提供十日之粮,可有异议?”
众人跪伏皆不敢言语,此事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