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撑不过半刻,江进酒的手臂渐渐下垂。手也握不住电棍,只好用双手拿住。
这一切动作都落入黄鼠狼的眼中,知道他失去反抗的能力。好似得意般地叫了两声,弓起身形,如箭一般射了出去。
江进酒明知斗不过也只能拼死抵抗,电棍横扫过去,击飞前一只,躲不过后一只。左臂被咬,甩都甩不掉。剧痛之下手掌乏力,最为有力的武器脱手了。
被击中的那只黄鼠狼受伤并不严重,落地数秒后即可动弹,翻身直扑他的咽喉!
眼看江进酒要命丧于此,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六颗铁丸破空袭来,两颗打向咬手臂的,四颗打向咬喉的。两只黄鼠狼毫无防备均被打个正着,嗤嗤嗤的几声响,铁丸打到的地方竟然冒起白烟,好似铁丸被烧得滚烫!
然而这几下并未对两只黄鼠狼造成明显的损伤,它们依然动作敏捷,被偷袭后迅速跳开,怒视铁丸打来的方向,看来人究竟是何人。
说那时迟这时快,黄鼠狼刚着地,黑暗中两个人影闪现,立定在江进酒身旁。男俊女靓,正是秦氏兄妹。
“你没事吧?”琴轩柔声问道。
虽然琴轩双目注视着对手,连眼角都不曾撇向江进酒,却仍令他心花怒放。
他豪气般地说道“没事,挺得住!”
“未必吧!”琴轩冷笑道,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江进酒“不想死就快喝掉它!”
“好。”
江进酒虽然不知瓶子里是什么,但听她的话准没错。仰起脖子把瓶子里的东西喝光,其味道辛辣很像是酒,喝到肚子里面热腾腾的。返味很刺鼻,呛得他剧烈地咳嗽,眼泪都喷出来了。
当他稍缓过来,发现地上放着两只手电筒,秦氏兄妹已然杀将过去。
只见前方剑光闪烁,人影翻飞,看似兄妹俩在对舞,其剑剑都贴着对方的身体游移。
倘若剑锋偏得半分,便是切喉削臂少块肉!
两只黄鼠狼好歹毒的心计,竟然采用贴身游斗,想让兄妹二人误伤彼此!
好在他们身手了得,非常默契。穿插交错之际毫无生涩,招招如行云流水,配合得天衣无缝。任这两只黄鼠狼躲闪再快也伤不到彼此,还能使出杀招。
几十招下来,黄鼠狼认识到兄妹俩的厉害。猛然喷出一股黄烟,竟使出“屁遁”想要逃走!
可这招被兄妹俩料中,瞬间屏住呼吸,在原地转了一圈,变魔术似的甩出一张红网。其速犹如流星,瞬间把两只黄鼠狼套在网里。
“好!”江进酒忍不住喝彩。
但是……当两只黄鼠狼从空中掉下来后,它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好像死了。
秦昭云到跟前瞧了一眼,收剑斥道“该死!居然给跑了。”回头与琴轩说“快看他们往哪溜了。”
琴轩立即拿出罗盘观测“嗯……西偏上30度……咦?正西方……好奇怪,庄稼地里怎么会有藏身地儿?”
她收起罗盘,同时把一支枪管很粗的短筒枪插入腰间。
原来刚才的红网是由它射出来的,难怪黄鼠狼躲不掉。
“哥,先收拾收拾,一会儿再去扳它老窝,谅它们一时半刻也找不到身体逃走。”
秦昭云打了个ok的手势,转身去解黄鼠狼身上的网。
琴轩来到江进酒的身旁,颇有点担心地问“伤到哪里了,给我看看。”
江进酒指了指右肩膀,神情痛苦地说“它在我的后肩上踹了一下,我的胳膊就没什么知觉了,是不是断了?”
“先让我看看。”
琴轩解开他的衣服,只见肩胛上印有两只漆黑如墨的小爪印。
琴轩心知他中了阴毒,好在刚才让他喝下针对此毒的自配药汤。当下虽然不能完全治愈,起码能活血排毒,令伤势无法恶化。再涂上药膏,很快止痛。
倒是骨头错位,不赶快正骨是不行的。
她调侃道“衰人!你怎么连逃命都不会,怎么越跑离我们越远?”
“那个……”江进酒窘得脸都红了,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跑错路。谎言道“没办法呀,它们拦在路上,我只好往这边跑啊!——”
一声凄惨的叫喊,琴轩趁他说话的时候冷不防地帮他正骨。江进酒痛得胳膊扬甩之际差点把琴轩撩翻,几声脆亮的骨头响后,他的胳膊得以活动自如。
琴轩在他的肩膀上贴了一张膏药,然后指着他的左手说“把那只爪子伸过来让我看看。”
“不用不用。”江进酒生怕她把左手拆了似的猛摇头“这只手没事,真的没事。”
“怎么会!?我明明看到你的左手被咬了,瞧瞧!袖子都破了,快拿来!”
琴轩突然抓住江进酒的左手用力拉扯,一只手刚好抓在被咬的地方。可奇怪的是江进酒并未喊痛,并且触感硬邦邦的,好像他的左手是假肢。
江进酒嘿嘿嘿地笑了起来,挽起袖子说“这么危险的行动,我怎么能不做点防护措施呢。”
只见他的手臂上包着一块五毫米厚的橡胶皮,里面还有一个硬塑的护臂,中间夹着一块海绵。
虽说挡不了枪子儿,可要是放在古代,那就是一件刀枪难入的皮甲。
黄鼠狼的牙虽尖,却也咬不透它。
江进酒之所以痛叫,完全是因为黄鼠狼的咬劲太大了,令内层的硬塑护壁变形夹到了肉。
琴轩见此丢开他的手,笑斥道“没想到你这衰人还有聪明的时候,这玩意儿你是从哪学来的你?!”
“嘿嘿,这得说起我有个同学养过雕……”
江进酒还想继续扯,琴轩没兴趣听了。收起笑脸站起来看了看四周,叫他跟紧。拿起罗盘慢慢向西方走去,秦昭云在一旁护驾。
大概走了一百多米,琴轩开始在一定范围内走动,脸色越发难看。惊疑道“这怎么可能呢!?这里怎么会冒出两个聚阴点来!?”
秦昭云也很惊讶“说笑吧!相隔有多远?”
“大概400米,应该错不了,不然阴气不会如此强盛,我还没站在点位上,反应就非常强烈了,这要在上面还得了!”
琴轩忽然发现江进酒的脸色变得惨白,便觉不妥。
“哥,咱们先把点位找出来吧,布个小阵困住它们,谅它们也逃不了,江进酒受的伤恐怕会受阴气的影响加重,先治好他再说吧。”
江进酒纳闷道“我怎么了?”
他并不觉得难受,非要说的话,只有后肩上的伤处有点痛。
可他被两人瞧得不自在,搞笑地伸伸胳膊动动腿“瞧吧,我已经没事了,你们忙你的,别担心我。”
兄妹俩对视一眼,感觉匪夷所思。就这么几秒间的工夫江进酒的脸色又白了一点点,分明是状况变糟,怎么听口气跟正常人似的。
两人干脆上前,又是把脉又是翻眼皮揪舌头,给他来个全身检查,结果竟然是正常的!
其真实原因兄妹俩自然不知道,但琴轩不服气就是想查明原因,一声不吭地开起慧眼。
话说琴轩开眼的功夫一流,秦昭云需要五分钟左右,琴轩不超过三分钟。
然而开眼一看把她吓出一身冷汗,江进酒还是人吗?!整个人几乎是青蓝色,活人的颜色是黄色至红色这个范围,青蓝色那就是只鬼!
但这并不是吓到琴轩的主要原因,而是这四周的状况。
在慧眼的视角中,一股股白色带状的气流贴着地面从三人的脚下溜过,有的朝上跑,有的朝下窜。
她简直不敢相信,可以在地面上清晰的看到阴气流。
自然界的阴气是分散的,像雾一样。此刻却聚成带状,还被什么吸引着,如潮水般流动,琴轩学艺多年从未见过这种状况,不禁对此地倍感紧张。
直觉告诉她,这里不仅仅有魑祟那么简单。
该不会是……传说中的“窨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