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环境还没有被污染的纯真年代,
石良平还在读小学,
每次遇到暴雨,成群结队的小学生就会在村子的河流丢下自己折的纸船。
这些纸船也会成群结队的在雨中随波逐流,从桥底穿过,摇摇晃晃地随河流而下。
石良平时至今日也忘记了纸船有几种折法了,
他现在能记住的只有无帆和有帆两种纸船的折法,
“诸子百家之所以那么繁荣,就是因为不断地互相抄袭修正,所以阴阳家哪怕覆灭了其思想依旧在其他学派流传了下去。”
石良平推开家门,外面的风带着泌凉的雨丝吹进来,伸手不见五指。
“那些思想的东西,没有什么好教的。还不如学会折纸船,这种手艺还可以流传下去。”
石良平看着一片漆黑的外面世界,只能借着屋内照出的光芒身前半个圆的地方。
暴风吹皱水面,急骤的雨滴打在水面上溅起浪花,
暴雨下的很大,街道的积水有三厘米左右,刚好可以放纸船。
丸桥静悄悄地走到他的身后,
“干这种事情,可是很没有素质的哦。”
丸桥从他手里拿走一只无帆的纸船,蹲下身,轻轻地推一下纸船,
她嘴唇微动,剩下半句话没有说出口。
纸船随着湍急的流水向下方驶去,从灯光所能触及的地方,前往黑暗无边的区域。
“快点放另一艘吧,不然最早离开的那艘纸船会孤单的。”
丸桥靠在门框边,弯着身体,浅笑着盯着远方的黑暗。
“嗯。”石良平把另一艘纸船放在水中,
这艘有帆的纸船在暴雨倾盆中缓慢驶去,船身被渐渐打湿,但是船依旧稳稳地向前。
那艘没有帆的纸船是走不远的,恐怕不久之后,这艘有帆的纸船就能赶上它了。
石良平笑笑转身,准备回去屋内。
可他一回头才发现,西掘三人在客厅正在开心地折纸船,
西掘拿出一本很大的笔记本,把纸张撕的一页页,让大家都可以一起折纸船,
她带头教岩子和伊和折纸船。
她们也想要放纸船玩,
石良平无奈的摇摇头,这些家伙也不老实啊。
在日本有个这么有趣的说法,
不能做没礼貌的事情,但是没人看到你做的话你就是没做。
他倒是也没少看到一些日本人在角落里偷偷丢垃圾,
有些甚至走路走着走着,看到附近没人就把口袋里面的纸巾丢路边花圃里去了。
像他们现在丢纸船,只要没人看到他们就是没干过。
丸桥和他放完纸船之后,就一起坐在沙发,两人挤在一块。
两人没有说话,而是安安静静地躺在沙发上,看着她们三人开开心心地玩耍。
丸桥的身体热乎乎的,他坐在旁边都可以感受她身体的温度。
因为石良平是体重较重,沙发微陷,丸桥自然而然地朝着他的肩膀靠了过来,
丸桥有些娇小,靠在他旁边就更显得娇小了。
而她没有意识到。
几缕的墨色发丝散落在他的手心,石良平习惯性地捏住,摩挲抚摸。
丸桥盯着西掘她们看,而石良平就静静地盯着她看,
从他的俯视角度来看,她的睫毛好长,像蝶翼一样不时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