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景,余启明怎么可能不紧张,只是,他才刚想要询问,便看见许言对他“嘘”一声,然后转身向门外走去。
如今才不过五月而已,又是在北方,这又小又破的宾馆自然不可能开着空调,然而,当走进走廊,连许言都不禁打了个冷颤。
而这时,他又抬起头向走廊入口看去,昏暗的走廊中,那飘零的身影就这样孤兀诡异地映入余启明的眼中。
它不过是露出了半颗头颅,又紧贴着拐角的墙壁,宛如一个好奇的孩子一般打量着走廊内的许言。
只是,它又高的不像样子,明明只是常人般大小,那头颅却已紧贴着天花板,视线从上至下洒来。
而显然,它也同样注意到了隔壁不寻常的动静。
可奇怪的是,就当许言与它的视线在空气中汇集之时,它又突然间消散了身影,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许言自是没有害怕,他好奇着又向前走去两步,却在这时忽然身形一滞。
他感觉到有一股敌意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而视线所在正是在隔壁诡异声响所在的房间。
换做是常人,恐怕早就被吓得大声叫喊出来了,然而,许言的脸上却尽是冷漠。
他脚步未停,淡然便走到了房间的门口,又凑着身子从猫眼向房间内看去。
一丝诡异渐渐浮上许言的心头,然而,令许言疑惑的是,在房间里他并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屋子里的陈设与他和余启明的房间别无二致,多说也就是黑了些。
“不对啊,我明明感觉到那鬼就在门后啊。”许言低声说道,也不知他是哪来的胆子,居然一点都不感觉到害怕,甚至还想推开门直接走进去。
却在这时,忽然,许言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嘴角浮起一抹笑容:“呵,就这样?我还以为是什么。”
话音落下之际,只听得房间里的诡异声响突然便停下了,许言的目光愈发认真,他似乎是在等。
果然,不及片刻一道白色的身影就从黑暗中悄然浮现。
许言也不禁瞪大了眼睛,那居然真的是他自己。
不过,许言这神情可并非是害怕,见惯了诡屋里的鬼魂,眼前的场面他还不至于惊慌。
“我倒要看看,你能作出什么幺蛾子来,还弄了个跟我一模一样的‘鬼’。”
说话间,房间里的人影已然来到了门口,它下意识地瞧了门外一眼,看似漫不经心,许言却知道,对方真的是在看他。
而下一刻,只见那鬼魂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根绳子,然后又打结挂在了吊灯之上。
接着,它再次看了许言一眼,然后便轻轻一跃,脑袋就钻入了绳圈之中。
说实话,看人家上吊可不是什么舒服的场景,尤其是当那人还与自己有着相同的模样的时候。
甚至对于此刻的许言来说,也终究还是受到了些影响。
他眼睛瞪得越来越大,神情也越来越认真,不自觉地,连许言自己都仿佛感觉一股窒息感涌进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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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过程实在是折磨了些,眼看着那人不断地在半空中挣扎,它的双脚拼命地蜷缩又伸直,似乎在寻找落脚点,双手也不知何时死死地抓住了脖子处的绳子,试图将自己的脑袋挣脱。
可是偏偏那绳子越系越紧,不多时,许言都能看清那人的脸变得苍白发青,眼睛都在不受控制地翻白。
整个过程持续的时间比想象中的要长很多,几乎用了五分钟,许言才见得那人慢慢放弃了挣扎。
它双臂随意地耷在身侧,全身的肌肉似乎都放松下去,却又让人看着无比僵硬,可诡异的是,它的头却并非像是上吊者那般死死地砸着,反而在吊灯的摇晃之下,时而将眼神再次投向许言所在的位置。
许言看得浑身发麻,其实,这不过是他第一次见人上吊的场景,在诡屋多年,他所经历的多数也是那些需要特定规则去躲避的厉鬼。
也就在这时,忽而,许言再次感受到那股敌意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微微皱眉,突然,眼中那上吊者的眼睛又睁开了,无神的双眸释放着足以令人恐惧的恐怖眼神,它似乎想要说什么,被却吊着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我现在是应该害怕?”许言想到,接着他猛地浑身一颤,表情也随即变得惊恐。
可很快,一抹笑容又浮现在许言的嘴角。
“啊,里面死的人是我自己,那是我马上就出现的死相~”不知为何,许言竟好像是在挖苦一般,“你是不是想告诉我这件事啊。
切,智障。”
说着,许言忽然伸出右手向头顶抓去,然后用力一扯,居然一条绳索就这样被他稳稳抓在了手中。
“这种手段,连试炼区的新人都未必猜不出来。”他冷漠地嘲讽道。
随即他又看向屋中,而此刻,屋里那诡异的场景已然不见了,只剩下一双红色似乎在发光的眼睛在窗帘之后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