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随着一声枪响,孟良崮的“叛匪”们掀开麦秸垛和苞米杆垛,一门门事先就已经埋伏好的红衣大炮也露出了略显狰狞的炮管,一枚枚实心弹丸也争先恐后的从又粗又长的炮管中钻出,飞向了章佳·阿桂所带领的绿营。
章佳·阿桂心中大骇,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宝剑,叫道:“迎敌!迎敌!”
但是还没等阿桂手下的绿营兵们搞清楚怎么回事儿,被事先埋好的地雷也先后炸响。
为了保证爆炸的范围能炸到阿桂,朱劲松特意命人加大了地雷埋设的范围。
从阿桂的角度看去,就是前方数里地的范围发生了爆炸,前方数十步的范围也发生了爆炸,身后数十百乃至于数里地的范围也发生了爆炸。
接二连三的爆炸,直接就把阿桂手下的八旗兵跟绿营兵都给炸懵圈了,什么列阵迎敌,什么剿匪立功,都随着剧烈的爆炸而烟消云散,就算阿桂再怎么叫喊威胁也止不住绿营的溃败。
所以,看着眼前这堪称荒诞的一幕闹剧,就连早有心理准备的朱劲松也被震惊了。
虽然早就知道我鞑清拉胯,也知道八旗跟绿营比废物强不到哪儿去,但是朱劲松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我鞑清居然拉胯到这种程度,而八旗和绿营居然是如此的……废物?
足足四万多的绿营兵,再加上一万多的八旗兵,足足五万多的官兵,居然被十几门火炮外加百十枚地雷就炸的溃不成军!
这他娘的,用废物这两个字来形容鞑子官兵,是不是污辱了废物这两个字?
不过,朱劲松多少也能理解,毕竟我鞑清要是不拉胯,也不至于列强尽皆怀念我鞑清,我鞑清军队要是不拉胯,也不至于先有尼布楚条约,后有恰克图条约,其后再有马关辛丑等条约。
朱劲松叹了口气,推开盖在身上的苞米杆子,倒拎着一把鬼头大刀,一步步走向了阿桂。
阿桂这家伙的运气堪称逆天,即便是十几门红衣大炮外加几百枚地雷的火力密度,阿桂也只不过是受了一点儿轻伤。
瞧着一步步走来的朱劲松和一众叛军,阿桂有心杀敌,奈何左腿被地雷的破片所伤,稍微一动就疼的撕心裂肺,更别说提刀迎战了。
阿桂强忍着钻心的疼痛,扶着轿子慢慢起身,想要提刀跟朱劲松拼命,却不妨柯志明先上前一步,直接打打掉了阿桂手里的刀,接着便又退到朱劲松的身旁,仔细防备着阿桂。
阿桂顿时大怒,指着朱劲松骂道:“卑鄙小人!今日落到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朱劲松呵的笑了一声,走到阿桂身前,用自己手里的刀拍了拍阿桂的脸:“你看你这人,怎么动不动就要杀要剐的?咱是个好人,既不会杀你,也不会剐你。”
说完之后,朱劲松便意兴阑珊的对朱二旦和柯志明等人吩咐道:“打扫战场,送各位重伤的八旗老爷们上路,剩下投降的跟轻伤的都看管起来,带他们回根据地。”
待朱二旦和柯志明等人应下后,朱劲松又接着吩咐道:“对了,记得留一个活口回去报信,看看下一个运输大队长该谁接任了!”
阿桂心头更怒,正欲扑上去跟朱劲松拼命,却不妨被柯志明一脚踹倒在地。
柯志明踩着阿桂的后背,对朱劲松道:“公子爷,要不把这些建奴都给宰掉算了?”
朱劲松呵的笑了一声,反问道:“把他们宰了,你给咱去挖矿?”
“仔细甄别一番,把各位八旗的老爷们按照八旗的编制分好,回头让上三旗出身的老爷们去挖矿,让下五旗的老爷们当工头。”
“按照他们那些老祖宗犯下的罪孽,让他们去矿山上劳作十年,期满之后便能无罪释放,到时候愿意留下来还是回建奴那边,也都由得他们。”
柯志明忍不住瞥了一眼脸露希冀之色的阿桂还有阿桂身边那些八旗老爷们。
这些傻吊玩意不会真的以为去矿山上劳作十年就能无罪释放吧?那特么的是矿山!与其去矿山上挖矿,还不如被老子一刀砍死来得痛快呢!
朱劲松却又瞥了一眼阿桂,说道:“把咱们这位钦差大人也放了,咱说要让他给咱当运输大队长,那就得说话算数。”
“至于这些绿营兵……”
沉吟一番后,朱劲松才道:“照老规矩办。”
柯志明当即便拱手应道:“是!”
所谓的老规矩,便是把从上到下的头目们都拉去开矿,剩下的普通士卒愿意跟着造反的就先安排诉苦大会,接着便会有人跟这些士卒谈心,再接下来就是学习孟良崮的纪律,最后才是军事训练。
一整套流程下来,这些士卒基本上也就完成了蜕变的过程。
就像是原本的李班头,自从这货选择加入玉皇山,走完了一整套的流程之后,现在已经身居班长之职,连续几次应对官兵围剿的时候都带头冲锋,平日里对待百姓也能完全遵守三大纪律和七项注意,再不是那个个白天为兵晚上做匪的衙役。
至于那些不愿意跟着反清的,朱劲松也不为难他们,不打不骂也不杀,也不为难他们,哪怕跑回鞑子那边继续当兵也没事儿。
欢迎他们下次继续全副武装来剿匪,也欢迎他们下次继续带着装备投降。
就比如这次,那些绿营兵里面就有一批围剿过孟良崮的老兵油子,投降起来那叫一个业务熟练,先跪地投降,再扒下身上的装备,然后等着被释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