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辐射范围不广,仅限扬州境内,再往外只是依托白剑本人的名气,在福州一带还算个话题,更远就传播不开了。
但一些远在千里之外的有心人,还是将此事收入耳中。
嵩山。
听到堂下弟子的汇报,左冷禅拍案而起,桌子瞬间被拍得四分五裂,碎屑隐隐透着寒气。
他负手立在殿内,阴沉着脸,语气森然道:“这陈广终于现身了!他果然不在华山,估计也知道岳不群那老狐狸保不住他,算他有几分小聪明。”
一旁浑身紫红色衣袍,怀中抱着一柄细剑的费斌上前一步。他的神情中已经满是压抑不住的怨毒,用尖锐的声音高声道。
“掌门!这陈广将嵩山十三太保杀得支离破碎,现如今只剩费斌一人。此仇高如山深似海,不报誓不为人!请掌门下令,让斌代领三十辟邪弟子前去诛灭此贼!”
左冷禅正要应允,却听那前来汇报的嵩山弟子面露难色,张口又道:“掌门,我们还探听到一则传闻,只是这件事实在夸张,不知真假,唯恐是魔教故布疑阵。”
左冷禅一挥手,“是否是魔教计策我自有定夺,你且说来。”
嵩山弟子拱手低头道:“是,据说不久前,魔教的两位长老前去扬州办事,现如今却生死不知。后魔教又派遣数十好手前去扬州城查探,仍然一去不回,最后……”
他犹犹豫豫说不出口,左冷禅皱起眉,“难道还要我催你不成?速速道来。”
那嵩山弟子惶恐道:“是!最后魔教白虎堂堂主上官云,携一百七十六名帮众前往扬州城,便在城外,在城外……被,被一人屠戮殆尽,幸存者寥寥。”
左冷禅脱口而出:“荒唐!”
随即踱步沉思道:“莫不是魔教失心疯了想要攻打扬州城,后来被官兵杀散,才散布这种谣言掩人耳目?可这有什么意义?为了掩盖造反的事实?但这怎么可能瞒得住……”
他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魔教对外放出这则谣言究竟是何用意。
莫非……左冷禅神色一凝。
莫非魔教是想掩盖白虎堂的踪迹?对外宣称他们被人屠戮,实际上却暗渡陈仓,直扑要去攻打的真实目标?
是哪里?少林、武当……还是我嵩山?
就在左冷禅思索之际,殿中的费斌神色一变,上前一步,抓住这嵩山弟子的肩膀,厉声质问:“我问你,传闻中杀散魔教白虎堂的那人,长什么样子?”
被他抓住的嵩山弟子,只觉得肩胛骨剧痛,但近日费斌师兄实在过于可怕,他也不敢喊出声来,只得吃痛道:“只……只知道用得是一柄莹白如玉的神兵,是从所谓的幸存者口中听来的,其余,其余师弟一概不知!”
“白剑……”费斌的面色刷的一白,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日如网般的白色剑影。
左冷禅听到这话,也是沉默下来。
良久,殿内也无人出声。
直到夕阳余晖散尽,费斌也没有带领什么辟邪弟子下山。